张修日突然这么一嚎,把几人吓了一跳。
见众人全看向他后,张修日望着张修春,提示道:“你记不记得景泰哥在张奇出生那年,做的一件事?”
“景泰哥生前做的事可太多了,我知道你说的哪一件?”
张修春没好气道。
“也就是把那些婚书用长条盒装起来准备送出去时,他其实还给过咱们村子其中一家一个!”
张修日试图引导张修春说出来。
只可惜,张修春像是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张修日只好道:“刘家!刘二民啊,刘二民生下刘德柱后,后面不是还添了一个闺女吗?那时,景泰哥好像给过他们家一个这样的长条盒子!”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张修春点点头,回忆道,“刘二民的闺女与张奇是前后脚出生的,那闺女确实不像刘二民能生出来的孩子,又白,眼睛又大!”
“娃娃亲?还有这事?”张安龙与张安坤一起看向张奇。
“不能吧!要真有,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奇自己也不信。
张修春道:“那是因为刘二民的那个闺女死的太早了,不到一年,好像是刚会走,进城时被车给撞了,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
“二十多年前?”张奇这下能理解了。
难怪自己不知道,张景泰也从没提过这茬儿。
或许是觉得提起这些事,不吉利,或许是刘家觉得跟张家结亲,本身不吉利,更不会再提。
“长条盒子有没有退还回来?”张奇紧张问道。
这最后一封信,就能把规律图拼齐,要是少了,那可就太让人难受了!
“不知道,我去问问!”张修日是个急性子,听完张奇说缺了一封信,立刻站了出来,饭也不吃,就走了。
张修春看他离开后,又道:“刘二民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了,儿子又不争气,怕是问不出啥来!”
“我也去吧!”张安坤突然站了起来,“如果他撒谎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偷回来!”
说着,张安坤伸出手,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只手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见他弯下腰,接着就见一只碗凭空抬了起来。
“你现在已经能掌握到这种程度了吗?”张奇也为之高兴。
“嗯。”张安坤让手现形后,笑着道,“自从上次被宋子缜给拍了一下脑袋,我就感觉身体中的血管,之前很堵,被他一下打通了似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现在天都黑了,更适合我啊!”
“那你小心点,也别吓着他们!”张奇颔首道。
“知道!”
张安坤捏起一片藕塞进嘴里,笑着追了出去。
追上张修日后,说明来意,张修日便颔首道:“这个方法不错,试一下。”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刘德柱的家里。
刘二民一个人在家,刘德柱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
张修日跟刘二民聊了会儿家常,就聊起了正事。
刘二民一听是这个事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边抽出一支,往膝盖上一边磕一边道:“长条盒?婚书?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是都已经知道在哪儿了吗?”
“知道在哪儿?”张修日愣了一下。
刘二民道:“是啊,还记得以前一个盗墓的,盗到咱这边的事儿吗?当时还把那个人差点活埋了不是?这事,你跟修春叔不会忘记了吧?”
“啥?”
张修日感觉有一个大铁锤,咣地一下砸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感觉。
“当时景泰叔为我做主,把俺妮重新埋了一个地方,当时和她一起埋进土里的长条盒,景泰叔也没有追要,而是被博物馆给带走了,这事儿你们不知道?”
刘二民纳闷,把烟夹住,点燃,狠吸了一口。
“我去!那个就是啊?”
一直站在刘二民身侧的张安坤,嘀咕了一句。
这一句没把刘二民吓出尿来。
“谁?谁呀?”
刘二民开始在身后找了一圈,发现毛也没有。
张修日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道:“什么谁呀?我刚才自己说话呢!”
“哦,吓我一跳!”刘二民狠狠吸了口烟,压了压惊,接着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来了?”
“没事,就是好奇问问,这不族长的年龄也到了么,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知道的,咱这个村,大部分都是姓张的,就只有几户外姓,想给小奇找个知根知底的娃娃,如果景泰哥当时给过你们家婚书,那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样的事,就得先把这事了了不是?”
“是这个理儿!”
刘二民吸了口烟,颔首认同。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车子停下来的声音,他们往门口望去,刘德柱背着电鱼的一套家伙什回来了。
刘德柱看到张修日,怔了怔,赶紧叫人道:“修日爷!您怎么来了?”
张修日看着刘德柱腰间挂着三条半米多长的大草鱼,皱起了眉。
“没事,找你爸聊点事儿,你这小子,村里招商来了两家大厂子,你好歹找个活上个班不行?就知道电鱼!”
“应聘了呢,当尹氏养殖的保安,这不,人家的厂房还差点意思么,我也不好意思现在上班拿人钱啊!”
刘德柱说着,把其中一条鱼摘了下来,递给了张修日,“修日爷,这条您拿回家炖鱼汤喝,老鲜了!”
张修日摆手道:“不用了,我吃不惯这玩意儿,刺太多!”
“拿着吧!您还怕我贿赂您啊?”刘德柱哈哈一笑,硬把鱼塞给了张修日。
“行吧!吃你一回!”张修日接了鱼,提在手中,砸手沉,“这鱼是你去外面电到的吧?这么大?”
“不是啊,就是咱村的小池沟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些天,老有大鱼出来,这些鱼可凶了,还咬人呢!”刘德柱嘿嘿笑道。
“是吗?”张修日不太信,但也没放在心上,跟刘二民又聊了两句,就提着鱼走了。
往张奇家路上走时,一旁张安坤显了形。
他看着张修日手中的鱼,纳闷道:“难怪刘德柱这小子天这么黑才回来,怕不是五六点钟就电好了,在村子里绕了八圈,才回家的吧?说也奇怪,不仅他总能捞着这样的大鱼,我媳妇说,有好几家,也捉到过像这样的大鱼!那么浅的水,怎么可能养得出这种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