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闭目回忆,但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处别墅里的生活气息很足,刻意的地方,基本上没有。
吴敬松道:“姓谢的不会就此离开,他的人一定在看护现场,这件事被人捅到了媒体口中,现在我这个级别,已经不能全权做主。”
张奇表示理解,有洪东方在,哪怕他手中的权力再小,屁股下的椅子还是比吴敬松高几个等级的。
就算是面对吴清河,洪东方处处被压制,但也不能代表,吴清河能随意处理同级,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上下级关系。
张奇思考后,仍没有找到可疑之处,于是对吴敬松道:“把我关在宋子缜的旁边,我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
说着,张奇伸出手双,指了指被吴敬松扔到前挡风玻璃下的银手镯。
“他可认识你!”吴敬松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这不是正好跳进一个坑里吗?回去之后,你先别请示吴主任,让子弹飞一会儿,说不定就在这个时间里,就能找到这个关键信息。”张奇再次晃动了手。
吴敬松无奈,只好同意。
回到局里,张奇被吴敬松安排的人,带到了临时看守室。
这时不是看守所,只有一排无门,而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小看守室。
张奇走进其中一间后,还没坐下,突然听到对面的看守室中,一阵铁链哗啦啦响动的声音。
他扭过头,正看到宋子缜趴在铁窗前,冲着自己嘿嘿傻笑。
“你可是稀客啊,你不是跟姓吴的关系很铁么?你跑这儿跟我来施苦肉计来了?”
宋子缜哈哈大笑,眼神中满是轻蔑。
负责押送张奇的同志,拿起警棍在宋子缜的铁栅栏上一敲,喝斥道:“回去,不许吵闹!”
宋子缜不理他,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张奇。
“张先生,我们吴局说你一定是被栽赃陷害的,他现在正在全力寻找真正的凶手,你先委屈一下,在这时呆上几天,很快就出去了!”
押送张奇的年轻同志,演技很好,说的情真意切。
张奇微笑颔首,“告诉吴局,我没事,人不是我杀的,我不可能认的。”
“嗯,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好!”
张奇站在看守室中,看着对方离开,装出一副没心情搭理宋子缜的表情,往靠墙的简易床上一躺,就闭上了眼睛。
宋子缜收了笑,问道:“杀人?谁?”
“苏容娟死了!”
“她死了?”宋子缜表情僵硬,像是有了痛苦。
张奇‘嗯’了一声,坐了起来,“是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的,她是因你而死吧?”
咣啷!
宋子缜一拳砸在了铁栅栏上,震得铁栅栏嗡嗡作响。
这个动作让张奇有一瞬间,怀疑吴敬松的猜测是错的。
“哈哈哈,死的好啊,死的好啊!”宋子缜像真的疯了一样,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奇看着宋子缜,忽想起那苏容娟的年纪,他感觉两个人差距至少有二十岁,这两个人难道……
有真感情?
张奇闭上眼,回忆着不久前踏进别墅看到的一切,他仿佛又一次来到了别墅,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来到了苏容娟的跟前,之前因为匆忙,他没有仔细观察苏容娟,而是被鱼缸后的影子吸引。
现在,他再次回忆时,发现坐着的苏容娟,虽死了,但手里攒着一个东西。
张奇努力回忆,在脑海中还原那个东西的全貌。
突然,他看到了那是什么!
验孕棒!
近五十的宋子缜,与小二十多岁的苏容娟,老年得子?
所以,宋子缜有这个表情?
想到这里,张奇立刻道:“我进别墅时,苏容娟虽死了,但好像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验孕棒……”
宋子缜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向张奇,如同一只受即将发疯的狮子。
“我没看清上面显示的几道,”张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宋子缜,见对方通红的眼珠子,逐渐少了一些攻击性,于是他接着道,“你知道那封信在哪儿是吧?而你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想得到那封信?你用来自保的吧?”
宋子缜没有开口,忽然哈哈大笑,“死了好啊,死了好,她死了就没人知道信的下落了,我?哈哈哈,我更死不了了!”
看着宋子缜突然来这么一出,无论是张奇,还是通过监控看着这里的吴敬松,都感觉更为棘手。
这个突破口怕是突破不了了!
宋子缜见张奇表情吃瘪,哈哈笑道:“你可能并不知道吧,苏容娟就是有人派人监视我的,你真以为她和我有真感觉?那娘们就算有身孕,就一定是我的?我自己都不敢保证!”
张奇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三观有些炸裂。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这么算计?
张奇无语,最后瞥了宋子缜一眼,重新躺下,就此睡了。
第二天清晨。
看守人员给两人都送来了早餐。
宋子缜的餐盘里有一片面包,一根肠,一杯牛奶。
张奇的盘子里就比较丰富了,煎饼果子,油条,鸡蛋布袋,鸡蛋饼,小笼包,三鲜粥,牛肉羹,一个鸡腿,一块鸡排,一盒酸奶……
餐盘里的早餐,几乎是摞成小山送来的。
宋子缜看着这种区别对待,当时就吼道:“你们这是赤果果的歧视,这些是给狗吃的,我不吃!”
“不吃拉倒,就这条件!”看守也不惯他,转头看向张奇,“张先生,你再忍两天,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中午想吃什么?火锅行吗?鱼火锅!可好吃了!”
张奇颔首,“我都行!”
看守‘嗯’了一声,又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到中午的时候,看守还真整来了一个鱼汤底的火锅,几个看守就这么在走道上摆了张桌子,拉了线,搞起了‘放毒’计划。
宋子缜一如早晨,还是老三样。
可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吃火锅,那飘过来的香气,都快把他馋晕了。
张奇隔着栅栏,伸出筷子在汤底中捞起一块鱼肉,放回嘴里尝了一口,“这鱼真鲜啊,”抬起头,看向宋子缜,“你想来一块吗?”
宋子缜哧溜一下站了起来,感觉自己为了口吃的,太轻贱,于是又坐了下来,说道:“一看你就不是个吃鱼的高手,吃鱼怎么能吃肚子上的肉呢?你这汤底炖鞋垫都好吃,我不吃科技与狠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