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秀介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颤抖!
他慌了!
流通股已经收了那么多了,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一千万股?
难道是百草堂的股东们,自己减持套现?
中西秀介正出神时,秘书催促道:“老板,收?还是不收?”
“我们已经买入了多少股本?”
“普通股已买入百分之九十!”
中西秀介又问,“平均股价是?”
“九块九!”
秘书早做好了数据,就等中西秀介问。
中西秀介不由地‘嘶’了一声,把颤抖的手按住,不让它动。
他想了想,说道:“我们买入的普通股,是不是接近了流通股的极限?”
“是!”秘书爽快答道。
中西秀介稍一犹豫,立刻道:“收!给我收!”
“是的,老板!”
秘书得了令,立刻照着中西秀介的话去执行。
电脑端买入的场景之繁忙,自不必细说。
中西秀介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他看向百花酒店的落地窗外,看着逐渐西斜的落日美景,叹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多。”
刚说完,门口传来了电子门锁的声音。
中西秀介扭头看去,见来人是中西美子,正要开口,又见一西装男子紧随其后。
他稍一定睛,立刻站了起来,崩直了身体,低下头道:“父亲!您何时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中西一夫年约五十,但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四十岁。
如果站在中西秀介旁边,很多人会以为,两人是亲兄弟关系。
不仅长得像,而且岁月仿佛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中西一夫进来后,中西秀介就完全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边,低着头,恭谨许多。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中西一夫坐在了靠窗的摇椅上,伸手指了指,旁边酒柜前的那瓶红酒。
“非常顺利,父亲。”中西秀介走到酒柜前,拿出一个崭新的酒杯,给中西一夫倒了杯红酒端了过来。
中西一夫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放在鼻子前嗅了会儿,抿了一口。
他喝酒的动作,与中西秀介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计划改变,我们不必再全资收购百草堂,只需要打垮它即可!”
中西一夫淡淡地看向中西秀介。
“这……”
中西秀介稍怔了一下,百思不解。
在来华夏前,他就极力反对,家族全面掌握一家华夏药企。
这是一件不太明智的选择。
会遭遇到多重压力。
而且,就算全面收购之后,也未必能顶着‘品质’的招牌,做大做强。
这很有可能激起华夏这边人的强烈情绪抵抗。
可,家族上下一致同意并通过的方案,他不执行,就不能来这边。
现在来了,也这么做了,家族里又开始变卦。
这对于在前线打仗的中西秀介来说,是个非常不友好的信号!
“为什么?”
中西秀介想不通,而且,他知道,这绝不是中西一夫的意思,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最开始就是中西一夫的意思。
现在,他父亲居然都同意了,说明情况可能很严重!
中西一夫叹道:“我们收到消息,这次的并购不会太顺利,而且,一旦并购,这里的投入,会成为家族下一步发展的绊脚石,因此,我们要向更大的势力臣服,把百草堂打垮,然后,让他们接手!”
“他们?”中西秀介皱眉。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管照做就是!”
中西一夫摇晃着杯中剩下的红酒,“没有我们自己的清酒好喝,八噶!”
说完,中西一夫把酒杯放下,站了起来,拍了拍站在一边不曾说话的中西美子,“美子!要和我回国吗?”
“不了爸爸,我想继续在这边深造,我遇到了一位更好的老师!”
“哦?他是谁?”
“张奇!我的一位同龄人!他的医术造诣很高,自身患有癌症,按现代医疗手段分析,他活不过三个月,可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他不仅身体没有被打垮,反而越来越健康!”
中西美子想起见张奇的那一天晚上,就感觉神奇!
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奇迹。
但对于精研华夏医术的中西美子来说,她感觉好像可以从张奇身上,做为一个突破口,了解华夏中医的最神秘核心!
中西一夫也颇有些震惊,颔首道:“同龄人?你的同学?”
“算是吧!”
“你喜欢他吗?”
中西美子忽然脸红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默认。
“哈哈哈……”
中西一夫笑道:“可不可以请他吃顿饭,我要见见这个未来女婿!”
“爸爸,还早着呢!我现在只想要学习中医,我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
中西美子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中西一夫的眼睛。
“好好好,我的美子小姐,爸爸都听你的!”
中西一夫说完,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他一走,中西秀介仿佛活了过来似的,长吁了一口气,紧张问道:“美子!爸爸是什么时候来的华夏?”
“昨天到的!”
中西美子看中西秀介额头上的汗,笑道:“你还是这么怕爸爸!”
“呃……”
中西秀介尴尬笑了笑,又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早先定好的计划,突然做出调整?而且,一向强势的他,居然选择来这边亲自通知我?都不打电话!”
“我问过爸爸,他没有说,但好像是出事了!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中西美子呆在华夏的时间更长一些。
对于家里的事情,就算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也可能不能理解。
中西秀介只好放弃询问,而是颔首道:“我知道了……”
“那我也走了!你忙吧!”
中西美子笑了笑,转身要追着中西一夫的脚步离开。
不过,她很快被中西秀介拉住胳膊。
“等一下。”
中西秀介吸了口气,缓了缓问道:“美子!我想问一问,你的那位同学,张奇,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中西美子想了想,回道:“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的医术可能是当时学校里最好的,他诊断的病情,比我们附属医院里的仪器,还要精准,唯独有一件事,不准!”
“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