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则不能不往那些村民身上想。
昨天两边有摩擦,他知道刁民们砸车是不敢的,但对车动手脚,未必不敢。
只不过,听到手下的人说,车子有的能打着火,仅不能动之后,他又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的猜测。
本想着趁这村子里的男人都出去时,来个趁虚而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反入侵了。
搞得洪立则,很是窝火。
“洪少!”
尹悦喜看着趴窝的这些车辆,说道:“还是跟那些村民和平共处吧,虽说今天这事儿,不能保证是他们干的,但难保以后不会这么干,咱又不能一直住在车上不是?”
洪立则瞟了一眼尹悦喜,望向张石头等人离去的方向,问道:“他们这村子,怎么这么落后?搞族祭?什么年代了?咱过去看看?”
“这不合适吧?”尹悦喜也没见过。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
洪立则说着,就对推车司机道:“等着修车师傅,修好之后,就按我说的办,先推那边。”
“是!洪总!”
“嗯。”洪立则拉着尹悦喜道:“走!看看去!”
尹悦喜咬了咬牙,点头跟上。
但两个人跟在张石头他们这些人身后,来到桃花谷的入口时,就被人给发现了。
张安拐和张安壮拦住二人道:“桃花谷今天有事,不能进。”
“桃花谷你家的啊?不让进?”洪立则嚣张惯了,见有人拦,顿时摆起了脸。
“就我家开的!你想咋地?”张安壮把洪立则挡得结结实实,连他往谷里看一眼,都不让看。
洪立则瞪着张安壮,恨不能上来就给两个耳光。
在东阳市敢用这语气对自己说话的,早就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偏偏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个个跟他炸毛。
昨天被张奇把他的鹦鹉给拔了毛后,这口气攒在五脏六腑中出不来,那个难受,简直不能回忆。
今天自己想出这么毒的招数,都没把张奇如何如何。
现在,连进去瞧瞧都不让。
他发现自己好像这一拳拳,都打在了一个包着钢铁的棉花上。
光特么自己手疼了,对方屁事儿没有!
“行!好!你的地方是吧!我记住你了小子!”洪立则看着张安壮,咬着后槽牙说道。
“记住就行!”张安壮哼道。
张安拐也道:“别忘记我!也记住我,改天捎带手,收拾收拾我,求求你了!”
“呵呵!”
洪立则又看向张安拐,气得前列腺都想发炎!
“行行!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太好了,太特么好了,老子在东阳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开始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意思了!”
洪立则怒瞪了两人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尹悦喜赶紧跟上,他看着洪立则气得铁青的脸,想笑不敢,想劝更不敢。
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引火烧身。
洪立则转了一圈,带着一肚子气回来,看谁都更不顺眼了,眼见修车的师傅还没来,气得肚子都抽痛了。
不得已,尹悦喜没办法,只能给洪立则叫了救护车,提前返城。
此时。
张奇与六位族老,与桃源、桃水两边的绝大多数男丁,都已经汇聚在桃花谷。
两村张氏族人,加起来总共是六百多户,但今天到的没那么多。
除去老人孩子妇女,拢共也就不到四百人,还有些族人,确实在外面,还回不来。
张奇在张修春等几位族老的带领下,来到了摆好的祭坛上。
他将张修春递给他的祭品,一一摆放在了祭桌,打开尘封多年的自酿酒,倒进杯中,双手依礼敬了先贤,而后左手倒在了祭桌下。
张奇对这些,并不熟悉,但有张修春在,时刻提醒,倒也没有出什么错。
眼看时间已至十二点,张修春站在祭坛下,提醒道:“该读祭文了!”
“嗯。”
张奇应了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祭文拿在手中。
可这祭文刚拿出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咔嚓一声,落下一个霹雳!
那电孤直接砸在了祭桌上,将桌上祭品,全给打烂了!
张奇就在一米远的地方,他桌上祭品打碎的同时,溅到他的身上,就像一颗又一颗小钢珠打在身上似的。
一瞬间就让张奇痛得喘息都困难。
好像身体里早先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那雷光电弧就是导线,直接给他在身体中引爆似的。
张修春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吓得赶紧冲上祭坛,扶住张奇的肩膀后,询问道:“有没有事?”
“没、事……”
张奇喘了一口粗气,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刚感觉好受些,他突然又感觉喉咙里一阵干哕,哇地一张嘴,吐出一滩带着金银粉的血块!
“小奇?”
张修春吓了一跳,忙要扶张奇先下祭坛。
他感觉再进行下去的话,张奇怕是要交代在祭台上。
“不用。”
张奇没有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有一种久违的舒畅感觉。
以前张奇很少能够做深呼吸。
因为只要深呼吸,就会感觉到心口处,时不时传来钝痛。
可现在,他没有了那种感觉。
整个身体仿佛,在这一瞬间,恢复到了‘没检查出肺癌’前的状态。
轻!
浑身都轻!
“能继续?”张修春看着张奇逐渐转红的脸色,不放心地问道。
“嗯。”
张奇微微一笑,“说来也怪,这些东西溅到我身上,仿佛同时在我整条任脉上扎了银针,正向的阿是穴,也几乎没有空的,全被击中,简直像是有人精密计算后,给我来了一个系统升级!”
“真的没事?”
张修春听不懂这个,但感觉张奇状态,越是越来越好。
他看向张奇吐出的那口血水,可低头看时,那些血好像干的过于快了,渗透到石缝中,几乎只能看到一点儿红,而看不见其它的了。
明明那血,不太正常。
“你们看!”
这时,张修日站在祭坛下,仰望天空,见越发灰暗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风眼。
风眼之中,晴空万里,缓缓飘来了一层白雾。
在那白雾之间,隐约见到了一座宫殿。
那宫殿并不华丽,却很有威严,上方笼罩着一层更加难以看清的黑色迷雾。
很快,天空中的景象,一闪而过。
天清气明,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张修春震惊道:“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