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集团的股价真涨到三块三,剩下那些散股,肯定会被对方收购。
而自己现在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护盘。
如果对方在三块三的高位,再曝光钱国忠的身体状况,给市场以信号,那么到时候摆在钱昌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被人狠宰一刀。
要么被人拿走山月集团的控制权!
没有第三条路,供他选择!
但,电话那头的张奇,不就是一个郎中吗?
他怎么清楚知道这些内幕消息的?
甚至,连股价会到多少,都说得这么具体,这是他下午才测算出来的一个预估数字啊!
“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想要看我们钱家笑话的?”
钱昌孺要赌张奇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就因为自己不同意芊芊投资野生草药,就玩这么大?
不可能啊!
张奇道:“你想想,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我除了得罪你?我得罪过谁?”钱昌孺几乎是脱口而出。
张奇都愣了!
咱们有这么深的误会吗?
他只是轻咳了一声,又道:“我是认真的,在东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钱昌孺皱眉,看着钱芊芊,再听到‘大人物’三个字,忽有一种明悟感觉逐渐显现。
先是银行突然抽贷,接着就是有人扫山月集团的散股!
钱昌孺经历过被人狙击,但没有这次这么疯狂!
他知道商场如战场,因此,向来小心谨慎,就怕遇到这种情况!
那些资本大鳄,见到有血腥,即便隔了几千里,也会闻着味儿过来。
他知道!
一直都知道!
但这次,属实有些被咬得莫名其妙!
钱昌孺忽想起数日前见洪立则的那一天,洪立则对自己往后拖延婚事,极其不满。
难道是洪家?
在东阳,恐怕也只有洪家,才能干扰到这么深的地步,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前几天芊芊去桃水村后,我遇到了洪立则,因为照顾到芊芊的情绪,就想着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往往拖一拖,当时,他有些生气,我知道这个人报复心很强,可……我毕竟和他父亲是……”
洪立则?
张奇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见对方找到问题根本,他便又问道:“对方已做了局,你有想到破局的点吗?”
“这……这是阳谋,无解好吗?”
钱昌孺难受。
要怪,只能怪自己弱小,真要实力强大,陪他们玩就是了!
“如果钱国忠老爷子的消息曝不出来,你会有损失吗?”
“你的意思是?”
“老爷子身体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
“派人来桃水村接我!现在!”
“接、接你?”
“不挣扎一下试试?你心甘情愿被人狠宰这一刀?”
“知道了!”
张奇挂掉电话之后,闭着灯下了床,推开老宅的门,看向夜空。
繁星点点,却透着一股极致的压迫感!
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但和尹熊肯定是一路,只要不让尹熊身后的人,越过越滋润,方向至少是不会错的!
一个小时后。
静谧的桃水村,便被一辆越野车的到来打破。
张奇坐上车,又一个小时后,便已经来到了钱芊芊的豪华别墅。
一进门,钱昌孺就已站在门后等着。
看到张奇时,钱昌孺仍是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
太年轻了!
甚至比芊芊还小两岁,真当自己的姑爷,能合适吗?
“爷爷在二楼,又又又疼醒了!”钱芊芊直接不给两人介绍,拉住张奇的衣袖,就往楼上走!
钱昌孺一阵尴尬,但也只好赶紧跟上。
“钱老爷子在国外治疗被中断,是人为!”
张奇边上楼边道。
钱昌孺震惊,“怎么可能?我给那个医药研究所捐了一个亿!”
“爸!你不是说爷爷要定居国外吗?去治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钱昌孺显然没时间理钱芊芊,他跟上张奇,并肩道:“你不可能连这个都知道!”
“但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张奇道:“那个医药研究所背后的人,你认识吗?”
钱昌孺摇头,“很多为了避险,不用真实身份,很难查。”
张奇也猜到有这个可能!
想通过国外那个实验研究所找到七星会的人,不太现实。
推开门。
便见暗色的房间中,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
人已经瘦如骨架,虽盖着被子,但仍能想象出他已经瘦成什么样了。
而且,钱国忠的胃癌已经扩散,左锁骨上淋巴结肿大,真难想象,在这个胃癌不是癌的年代,钱家并不缺钱,钱国忠是怎么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的!
听到有人进来,钱国忠眯着的眼睁开了。
能够想象,现在的钱国忠,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
钱芊芊上前道:“爷爷!你有救了,我给你找来了一位神医!”
躺着的钱国忠,挤出了一个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钱昌孺在后面补充道:“爸!别看人家年轻,治好过吴老呢!”
说到这儿,钱国忠才认真看了一眼张奇。
不过,他又摇了摇头,虚弱道:“昌孺……有人在狙……击山月集团……是吗?”
钱昌孺看向钱芊芊。
“不是我说的!”钱芊芊立刻摇头。
“爸!没有的事!你好好养病!”
“不用瞒我!我虽……身体快不……行了,但我耳朵还没有聋……让医生给我打肾上腺皮质……激素……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倒下的。”
钱国忠说着话,冷汗已经从鬓角溢出。
这是疼的!
“不行,医生说,您肝功数值不行,用这激素,对身体的伤害更大,很可能用上人就……”
钱昌孺坚决反对。
山月集团虽说早已在钱昌孺的打理下,越来越好,但山月集团的象征,仍是钱国忠。
只要钱国忠在,这就是一种信仰!
总能熬过去!
钱昌孺看向一旁进来到现在还没吭声的张奇,“张奇!你快看看,西医的路走不通,中医,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奇打量着钱国忠,摇头道:“不行了!太晚了!我来得太晚了!”
钱昌孺一惊,“什么意思?”
“这老家伙没救了!准备埋吧!”
钱国忠闻言大怒,我人还没死呢,他强撑着身体,指着张奇,“你骂……骂我什么?”
张奇道:“骂你怎么了?你要是没听清,我还能刻你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