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沈铨带人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肯定是下半夜行事,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
天黑没多久,路上车来车往,进出宿城,路过虎尾山的路人,络绎不绝。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展开行动,甚至把汪家安排照看花草的人,都给强行绑住,明显是在抢时间。
由此可见,矿场内藏着的东西,对他而言,极其重要。
否则他不可能铤而走险,连几个小时都忍不住。
汪海彬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哥,被卢家抓住的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应该不会。”
汪海岳笃定地回答道:“卢家只是想拿到里面的东西,最多把人抓住,不让他们通风报信。”
“如果真的闹出人命,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
“到时候,我们追究追究到底,他们还能在宿城立足吗?”
汪海岳的这番分析有理有据,汪海彬深以为然,不再那么担心。
等到他们快要赶到矿场的时候,监视的兄弟再次传来消息,说是又有一批人马赶到。
后面来的那批人,数量不多,却身手矫捷,步伐轻盈。
像是受过非常专业训练。
他们没有直接进入矿场,而是守在矿场左侧的主干道周围。
那里正是之前卢家进出的位置,他们貌似在为卢家保驾护航,随时都能进去支援。
宋客听完汪海岳的汇报,眉头一皱,感觉后面那批人不简单。
如果他们也是卢家的人,或者是沈铨带来的,肯定会跟大队人马,同时现身,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因此,那些人可能是沈铨从别的地方,抽调而来。
他们距离宿城较远,这才慢了一步,索性守在外面,能进能退。
想到这里,宋客对秦衡君说道:“你查一下,今天下午江城,或者宿城附近,沈家有没有调派人手的动作。”
宋客怀疑那些人是从江城赶到此地,算算路上开车耽搁的时间,倒是很合理。
“是。”
秦衡君点头称是,拿出手机,展开询问。
没过多久,他挂断电话,回复道:“主上,江城盯梢的兄弟说,沈家的那些精锐保镖,下午似乎换了一批,都是生面孔。”
宋客轻笑道:“呵,那就说得通了,看样子,沈铨对卢家的实力,不太相信啊。”
秦衡君曾经彻底调查过沈铨的家底。
知道负责他安全的保镖,是从沈家总部跟来的,比普通的安保人员,强出十倍。
下午换了一批生面孔,那之前一
直保护他的人手,就被派到了这此处。
沈铨果然有点小聪明,连这个招数都想到了。
不过注定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汪海岳虚心询问道:“宋医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先把外面的那批人拿下,免得他们碍事?”
“不用。”
宋客摇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寒光。
“我们继续前行,从右侧进入矿场,不要跟对方有所接触,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看这架势,沈铨似乎很依赖这批人手,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
那宋客就要把这些人统统解决,让他追悔莫及,再次长点记性。
“好,我明白了。”
汪海岳见宋客似乎有了算计,便没有多问,继续闷头赶路。
十分钟后,汪家的车队熄了车灯,靠边停好,隐藏在夜色中。
这次为了捉贼拿赃,汪家三兄弟都亲身上场,毫不退缩。
在卢子平手里吃过大亏的汪海风,更是摩拳擦掌,要报仇雪耻,让卢子平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
“宋医生,稍等。”
汪海岳用手机发出去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从两边的树林里,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他提前安排的人手,正在集结。
“大少爷。”
那一百
多号人鱼贯而出,轻声打招呼问好,然后默默站在旁边,听候差遣。
“嗯。”
汪海岳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看向宋客。
他这是把指挥权交到宋客手中:“宋医生,请。”
宋客点了点头,“你们先在这里,按兵不动,我和秦衡君进入矿场,打听一下虚实。”
听到这话,汪海岳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啊?宋医生,就你们两个进去?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秦衡君淡淡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两个人,足够了。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
“好吧,那你们小心点。”
汪海岳见秦衡君如此的信心满满,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便没再多劝。
只是叮嘱一句,让汪家的人马原地待命。
目送宋客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以宋客和秦衡君的脚力,即使光线不足,看不清上山的路。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如履平地,迅速奔走,很快就到达矿场右侧的出入口。
那里的空间十分开阔,两侧各有拦路的栅栏,防止不属于汪家的车辆,随意进出。
不过整座矿场都停工几十年,这些东西全都成了摆设,没什么实际作用。
“主上,您看那边。”
秦衡君站在栅
栏外面,伸手往西北方向一指。
远远看去,那里隐约能看到微弱的灯光,像是两栋独立的小楼。
应该是汪霖山安排种花除草的两家人,日常居住生活的地方,如今他们都被抓住了。
“沈铨既然抓了两家人,应该会留下看守的手下,正好从他们嘴里审问出确切信息。”
宋客闪身掠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两栋小楼。
他的动作很轻,一跃数米远,悄无声息。
以至于小楼前面,一个人正在四处徘徊的人影,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紧紧地掐住了脖子。
“呜!”
那人惊恐害怕,正想开口求救,却被随后赶到的秦衡君,用手捂住嘴巴。
“嘘,闭嘴,放老实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秦衡君故作凶狠地说道:“不要有一句废话,也不要想着叫人,这样才能活得长久,明白吗?”
“嗯嗯!”
那人瞪大眼睛,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秦衡君这才把手松开。
“呼呼。”
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道:“两、两位老大,我许茂就是个跑腿小弟,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啊。”
“你们尽管问,能答上来的,我一定配合,绝对不敢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