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铨脸上显露出几分不悦,瞬间又消失不见。
敢在这个时候敲门找他的人,必然是有天大的事情,睡觉可以延后,得先处理正事。
“进来。”
沈铨坐回沙发上,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只见梁朝贤和张轩联袂而来,二人的脸色相当难看,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
“切,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铨抬头看了看一脸倒霉模样的二人,随口问道。
“沈少,大事不好。”
梁朝贤语气急促地回答道:“根据紫荆银行那边传来的消息,上午柳馨用手头资产做抵押,从银行那边贷出一笔巨款!”
“巨款?说来听听,数额有多巨大?”
听到这话,沈铨不以为意。
“柳家老头子不发话,她手里就那么点老底,撑死五六亿的资产,他们还能从紫荆银行拿到超过十亿的款项吗?”
“啊?沈少,原来您都知道了,真是料事如神!”梁朝贤神情恍然,十分不走心的拍着马屁。
“我知道什么?”
沈铨一愣,梁朝贤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他给绕进去了。
“就是十五亿啊。”
“柳馨从紫荆银行拿到了十五亿的贷款,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对?”
在这一瞬间,休息室
变得格外寂静,连空气都逐渐凝固。
“滚!都给我滚出去!”
足足过了两分钟,沈铨终于回过神。
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将梁朝贤和张轩轰到门外。
他自己则是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肺都快气炸了。
紫荆银行横插一手,居然给柳馨放了那么大数额的贷款!
这可把沈铨之前的计划布置,全盘打乱,他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
另一边的老宅中,宋客接到了秦威打来的汇报电话。
“主上,梁朝贤从紫荆银行的眼线口中,得到柳小姐贷款十五亿的消息,正和张轩去见沈铨。”
“嗯,意料之中。”
宋客微微颔首,语气淡然。
“以他们的情报收集能力,这都过了几个小时,要是还一无所知,也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沈家只是他放出去的饵,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通通钓出来,来个一劳永逸。
作为第一个明目张胆背叛他的出头鸟,沈家肯定是首先被清理出局的。
虽然沈家看似财富雄厚,势力极大,手眼通天,还拉拢了不少豪门世家,作为盟友。
可他们内部却不是一团和气,少不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一旦沈铨在江城把事情办砸了,
乃至影响到整个联盟的利益,其他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到那个时候,他们互相掣肘扯后腿,人脑子都能打成狗脑子。
正好让宋客把他们连根拔起,彻底解决。
“是的,主上。”
秦威沉声回应道:“当前他们内部,已经出现各自为政的情况,沈家除了继续拿出古董拍卖套现,恐怕很难再调动大笔的资金。”
“只要沈铨在江城闹得越凶,亏得越多,他们之间的裂痕就越大,离全面崩盘也就不远了。”
“嗯,我知道了。”
现在离收网的时间还早,宋客暂时不想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他让秦威继续派人盯着对方的动向,等待合适的时机。
而柳馨在得到十五亿的银行贷款后,态度相当强势。
当天下午就还掉了十亿欠款,并且迅速召开董事会,坚决抵制沈家包括张轩,直接或间接的进入管理层,插手集团日常运营事务。
事到如今,沈铨失去了拿捏柳馨的把柄,也没其他办法。
只得闷头认怂,让张轩暂且忍让,不要跟柳馨撕破脸皮,免得更加被动。
又过了三天时间。
在老宅百无聊赖的宋客,接到马开同打来的电话。
老马先是一通致谢,
宋客开出的那张新药方确实有用,帮了他的大忙。
然后又连连道歉,表示有关千年焱根的事情,他托人问了一大圈,都没有确切消息。
现在能肯定的,只有汪家汪霖山手里的那块。
宋客想要拿到手,就得去趟宿城。
“行,我知道了。”
对于这种情况,宋客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多过苛责老马,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千年焱根弄到手,炼制成寒炎混洞丹,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他给秦衡君打了个电话。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早上,秦衡君开车接他,准备直奔江城北边的宿城。
“主上,是这样的。”
秦衡君稳稳的开着车,把他查到有关汪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汪家在宿城是一流家族,资产数百亿。
家主汪霖山乐善好施,在当地的名声极好。
就在几个月前,汪霖山突发疾病,到处寻医问药,一直不见起色。
后来是一位医药界老前辈,为他指点迷津,说佩戴千年焱根,可以暂时压制病症,延缓疼痛。
汪家便四下托人询问,最后重金买了一块,让汪霖山随身带着,果然有奇效。
听完秦衡君的叙述,宋客轻
笑道:“呵,这么说,这块焱根还是汪霖山的救命之物?”
“主上,您把他的病治好,那不就不是了。”
“虽然我没查出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他刚刚五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又不缺钱,平常必然注重保养。”
“即便真是什么疑难杂症,以您的医术水平,分分钟就能搞定,他的身体也扛得住。”
“到时别说一块焱根,就算要个几十亿的救命钱,他还能说个不字吗?”
秦衡君倒是看得很透彻,只要汪家的事情跟医药扯上关系,在宋客面前,那都不叫事。
以宋客的身份地位,亲自上门看病,汪霖山前半辈子做的那么多善事,也算收到福报。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宋客二人终于进入宿城。
跟江城相比,这座城市没有那么繁华壮丽,却显得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汪家所在的别墅区,位于宿城城内的东侧,占地将近十亩。
秦衡君从南往北,斜穿小半座城,十点钟左右便到地方了。
“主上,情况有点不对啊。”
秦衡君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行人车辆,略显疑惑道:“看这架势,他们应该都是去汪家的,汪家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是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