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蹄在青石砖面叩响。
吴存和阿木二人神色麻木地穿梭于破败的城市当中。
没人了.........
一个人都没了。
这一整座城市没有一个活人。
全都是尸体,遍地的尸体。
利剑已然收回剑鞘。
这里没有敌人,他们没必要继续防备了。
“还有多久出城?”
阿木手里的酒葫芦已经空了,但他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清明。
喝不醉了。
“快了.........”
吴存的声音嘶哑地传来。
他的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的街道,任凭脚下的马匹带他走去哪儿。
阿木拿起酒葫芦,仰头倒了倒,空空如也。
“妈的..........”
他将酒葫芦狠狠地砸在地上。
言语里不知是骂酒还是骂人。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走啊,走啊。
踏过尸体,穿过血河,走出城墙,终于来到了荒芜的官道上。
但心情依旧是那么的沉重。
许久,许久,视野里出现了一条岔道口。
路的一旁站着一名樵夫打扮的人。
吴存和阿木没有丝毫意外,走到他身侧。
“走右边那条!”
樵夫手指着一条路说道。
这就是之前那暗卫说的,会有人给他们二人指路。
这些日子,吴存和阿木二人就是靠着这些不时出现的家伙,才平安无事的一路走到这里。
路上也会遇到许多北域人的尸体。
不过吴存还是不太相信他们。
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的诡计,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人命而已,又不算什么。
听到樵夫的话。
吴存没有和以往一样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停下马。
张开对他问道:“那座城怎么回事?”
樵夫一听,愣了一下。
随后目光眺望吴存身后,当然,什么都看不见,那座城早已消失在视野里。
“走右边那条路!”
樵夫回过神来,又重复了刚刚的话。
“我不管你们对我有什么企图,但你们给我记住,别把手伸向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吴存的目光冰冷地射在樵夫身上,后者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否则我拼了这条命,都要在你们的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也不知是吴存威胁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次樵夫没有再重复。
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
“继续走?”
阿木问道。
“继续走.......”
吴存淡淡说完。
手里缰绳一甩。
马匹又快如疾风地朝北赶去。
.....................
好事都是一桩接一桩的来,坏事自然也不例外。
果然!
才走了数日。
前方又是一座厚重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相同的腐臭味,血腥味。
道路旁依旧是无数的尸体。
不用想!
这座城,又被屠了..........
“这群天杀的畜生.........”
吴存咬着牙,眼睛都有些通红。
此时他心中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虽然是一名穿越者,对这里更是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之说。
但是,任谁见到这一幕血淋淋的惨象,心中那人所特有的情感都快感到愤怒,哀鸣。
这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哒哒哒!”
马匹和上回一样,静悄悄地穿过城墙。
眼前的景象依旧。
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吴存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残忍地对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他们难道不是人吗?
他们没有兄弟姐妹吗?
他们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眼里再次陷入迷茫。
乾皇呢?
他去哪了?
为何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为何?
这不是他的国家吗?他不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君王吗?
为什么到现在没看见他的一点动作?
乾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此刻特别想知道这点!
“架!”
吴存用力的抽打马屁。
马儿发出刺耳的鸣叫,似乎也在抱怨这世道的不公。
咻一下,穿过了城市。
阿木也不例外,迅速跟着吴存。
二人一前一后地骑着马,迅速冲出城墙。
重新回到了荒野上。
不过这次二人没有停下,仍旧抽打着马屁股。
穿梭于山林,原野等地。
许久许久,又是一座座城市过去。
一直到二人感到疲惫,乏力,这才缓慢地停下。
同时,他们身下的马匹,经过数日几乎没怎么休息地赶路。
终于撑不住了。
砰一下。
厚重的身躯倒在地上。
连同栽倒的还有吴存和阿木两人。
马的口在吐着白色泡沫,身子一下下的发抖。
似乎真的到了极限。
而吴存与阿木的精神也到达了极限。
两人被摔倒在地上。
没有爬起。
闭上沉重的眼皮,缓缓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
耳边响起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吴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篝火,木头燃烧的声音从火堆里迸发出来。
阿木在一旁打着呼噜。
“这是?”
吴存茫然地抬起头。
发现自己此时在一处破败的庙宇里。
身后是残缺的佛像,门口的木门只剩下一半挂在上面摇晃。
抬起头,透过残缺的墙壁能够看见漆黑的夜色,繁星点缀在夜幕里,一闪一闪。
“我怎么会在这里?”
吴存连忙低头看了看身上。
衣服完好无损,包裹行囊被堆放在角落里。
什么都没有少,一切都相安无事,他甚至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谁把我带这里来的?”
吴存回忆起昏迷前。
他和阿木二人明明是倒在路上,怎么会眨眼出现这里。
“难道是阿木把自己弄过来的?”
想到这,吴存走到阿木身前蹲下。
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喂,醒醒!”
吴存摇了摇阿木。
结果这货只是揉了揉鼻子,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他妈......睡这么死!”
吴存还不信叫不醒这家伙了。
当即准备脱鞋子,要把这家伙弄醒。
结果刚把手放在鞋子上,就听见后方冷不丁地传来一道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皮痒了是不是,大晚上的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