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彩裳连续拒绝两次,岑彭有些恼火。
她伸手指着彩裳,语气里带着怒意说道:
“你想等他,我不反对,你整天幻想攀上枝头当凤凰我也不管,但是你别忘了!”
“你不过青楼的一个女子,你什么都没有,你有的只有身体,这些年来我看在你那哥哥的面子上供你吃供你住!”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赖着我不成,我告诉你,只要他还没有回来一天,你就必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说罢,岑婆还觉得不够痛快,继续道:“你给我记住,你只是个青楼女子,这就是你的命,你必须去!”
“我不会去的!”
彩裳提高音量。
一直以来都以岑婆的话唯命是从的彩裳第一次这么态度强横,岑婆愣了几秒。
随后换上一脸怒容,她掀翻彩裳身前的琴骂道:“我告诉你,今天这客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否则别说是卖艺了,我把你丢到那下等的妓房去,让你终日被无数男人玩弄!”
“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霸道哥哥,是否还会深情地爱着残花败柳的你.......”
她带着戏虐的语气,看着彩裳说道:“我给你半刻钟,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罢,她转身朝楼下走去。
看着被掀翻的木琴,又想到岑婆说要将她送到下等妓房,一阵无力感将她全身包裹。
多年的等待似是无果。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要违背承诺去给其他男人抚琴吗?
可若是不做,她便要被送去下等妓房,若是去了那,她此生再也无颜去等待周元.....
她该如何,岑婆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除了身体以外她还有什么,她拿什么去反抗?
彩裳失神地站在木栏边,低头看着脚下缓缓流淌的河水,却依旧无法带走心中的绝望......
脚下的河水依旧在流淌着,宛若她那无法更改的命运一般。
“咔!”
身后传来一阵异响,她回过头看去。
那被推翻的木琴旁,站着一名戴着猪头面具的青年。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这突然出现的青年。
看着那副滑稽的猪头面具,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伴随的是一种久别重逢的错觉。
”嘛呢丫头?”
青年发出一阵低沉的嗓音。
彩裳没有说话,只呆呆地望着他,良久以后,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眼前呈现出一片朦胧,布满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宣泄而出。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可只发出一声声哽咽。
看着面前女子的抽泣,青年眼睛迅速撇了一眼四周,而后迅速上前用手将彩裳的嘴捂住。
“嘘,别哭,我带你走,好吗?”
彩裳身体剧烈地颤抖,感受到青年身上熟悉的气味,她强忍着悲伤点头。
“跟着我!”
青年见彩裳停止了哭泣,他环顾四周,而后隔着纱衣抓起彩裳的手。
“能自己下去吗?”
青年拉着彩裳来到木栏的另一侧,那有根绳子挂着,绳子下端是一条小船,船上站着一名青年在无聊的拨弄着船桨。
“能!”
彩裳毫不犹豫地点头。
青年听闻,没有立刻带她下去,而是从袖中拿出一个类似小哨子一样的东西。
“哔!”
随着青年的动作,一道尖锐而又细微的声音从哨子中发出。
不大一会儿,街道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起火了!”
“快救火!”
“快来水,快点,快点!”
“.........”
紧接着是一道道浓烟升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给吸引了目光。
“快,趁现在,快下去!”
青年对彩裳催促道。
彩裳听闻,迅速跨上木栏准备翻越过去,奈何纱裙太长,她干脆直接用手用力一扯,将长裙撕成短裙,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下的春光乍泄!
“
青年见状,连忙对着船上的另一名青年喊道。
“老大你放心,我眼睛瞎着呢,啥都看不见!”
船上传来了一道压低着嗓子的声音。
彩裳撇了一眼青年,而后毫不犹豫地拽着绳子向下爬去。
待她爬了一会儿,距离小船也只剩一小段距离,身下的传来声音:
“姑娘,你直接跳下来,我接着你!”
青年对着彩裳喊道,彩裳听闻毫不犹豫地松开绳子跳了下去。
猪头面具青年见状,有些诧异地朝彩裳看了一眼,而后也跨过木栏,迅速来到了小船上。
“老大你放心,我啥都没看见!”
船上的青年笑呵呵地凑上来。
戴着猪头面具的青年没有理会她,而是将彩裳拉到小船的凹槽出,将她身子按了下去:
“委屈你在这里先躲一会儿!”
说罢,他将一块草席盖在彩裳身上,给她留了一条小缝,刚好够呼吸。
“还不快开船!”
猪头面具青年朝青年骂了一句,后者笑呵呵地捡起船桨:
“得嘞,老大你坐好了哈!”
木浆在青年手中摆动,在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听着周围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彩裳小心翼翼地拉下草席,青年的背影在她眼前呈现,远处的烈火在水面泛起红光。
青年回过头,看见彩裳露出的俏脸,他上前一步将草席重新拉上:
“嘘,前面还有人,先别拉下!”
“嗯!”
草席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应答声,便再没了声响。
猪头面具青年见状,盘膝坐下,目光眺望着隔岸观火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