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水县内那些老老实实的摊贩倒是没什么,不过就是来回折腾些路费,几十文的价格卖出去也能不赔本。
可那群见粮价上涨,到处买粮想要大赚一笔的家伙可就苦了,一千多钱买来的粮食,短短一天就掉到了一百多钱,近十倍的差价就这样没了,一个个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九水县。
听到下人汇报说粮食掉到一百二十钱,并且倪辰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买了一大堆粮食,楚二气得将家具砸了个稀巴烂。
犹如得了失心疯的楚二将家具砸完还觉得不解气,提着凳子又往那个下人身上砸去,妻妾们围在门外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上前去。
“该死的周元,老子和你没完!”楚二像只爆炸的狮子,“快派人去把倪辰给我抓回来,老子要把他剥皮抽筋!”
下人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退下。
同样的一幕在各县重复上演。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粮食已经稳定在八十钱上下。
陈文望果断出手,虽然他也很想听周元的把钱压到五十钱乃至更低。
但是他深知如果以这个价钱收购,粮商们可以保本,还能赚个路费,也不会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以后九水县还需要发展。
更何况如果强行压低,那些粮商闹起事来,也是很难办的。
至于那些赚差价的中间商,死了活该。
当粮商得知官府又开始收购粮食,无数人蜂拥而至,县衙再一次被围。
王剑看到这一幕,笑开了花,这些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不出意外,九水县未来好几年都不需要再为粮食的事情担忧了,九水县的发展指日可待。
看着谈笑的周元,王剑心里愈加恭敬,虽说周元以前不着调,但如今不也是在造福百姓吗?
“报!衙役在不少客栈中发现上吊的尸体,经查实,这些都是各地的粮商,见粮价上涨从其他地方借钱收购,结果赔得血本无归。”一个小卒模样的男子跑上前来汇报。
周元微微笑道:“死了没有?”
众人:“????”
周元反应过来,“没事,接下来几天还有。”他环顾一圈,“有没有人想包揽殡葬这条行业的?我们再赚一波!”
众人嘴角一抽,好家伙死了都不放过,你是魔鬼吧。
王剑几人自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倒是一旁的几个小卒记在了心里,那日后一家叫做“一条龙”的殡葬服务业横空出世,秉承着落叶归根的理念引得一众好评,并在周元的操纵下一跃成为全国最顶尖的殡葬服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粮价的疯涨带动了九水县当地的旅游业,无数粮商在客栈内看着自己的腰带与头顶的房梁思考着要不要玩荡秋千。
其中就有倪辰。
几日不见,他已然一副老头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老了几十岁。
曾几何时他在秋茗苑挥金如土意气风发,现如今他两手空空,心底无限懊悔,懊悔为什么要贪心,但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卖。
现在好了,口袋空空,不仅把楚二粮食赔光了,还到欠一大笔,回去自然不可能回去的,家里就他一个人,这要是回去脑袋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死又不想死,只能在心底不断咒骂周元。
“又.....又死人了!”
正当倪辰还在抓耳挠腮的时候,隔壁传来店小二的惊呼声,他心里一惊。
隔壁住的他自然认识,和他一起来的粮商,二人交好多年,这次他也收购了一大批,亏得比自己还多。
他叹息一声,想去看看这个老友。
进入屋内,屋内的房梁上系着一条腰带,腰带下挂着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眼球凸出,嘴巴微张,已经去世多时,也是可悲。
倪辰看着这一幕微微叹气,屋内就他一人,店小二估计喊人去了,他环顾一圈,突然被男子的包袱所吸引。
他心跳加快,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他鬼使神差地去解开包袱。
包袱内除了几件衣物外,便只有些许钱财。
倪辰将钱财收入囊中,对着尸体拜了拜。
刘兄你可别怪我啊,反正你都死了,这钱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但是我还不想死,所以就给了我吧。
倪辰忐忑地走出屋内,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
看着这杯水车薪的钱财,倪辰还是感觉不够,“这点钱根本不够我去其他地方发展,要是......."倪辰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行走江湖不就靠着人脉而活吗?”倪辰喜悦,“这来的大部分粮商自己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没事,可以认识。”
就这样,倪辰本着苍蝇再小也是肉的想法走出了房门。
那一夜倪辰拜访了无数人,有的人已经死了,那钱就归他了。
没死的也没关系,劝劝就好。
城门外,又来了一支又一支的车队,押送粮食的商人脸色布满汗水,但又像丰收的农民站在金黄的麦穗下露出喜悦的笑容。
许多愤怒的粮商看着这一幕,脸色都被喜悦替代。
不用问,车上拉的肯定是粮食。
为首的车队,是由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负责管理的,他奉齐楚天等人的命令,跋山涉水从都城走来,路上都不敢耽误,每天就休息两三时辰,终于来到了这里。
他呲着大牙花子,笑嘻嘻地享受成功的喜悦,却发现周围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不淡定了,“你们都在这里干嘛呢?”
“看烧人!”还没等男子反应过来路人又说,“你来自何方?可是来此地卖粮的?”
男子抱拳,“正是,在下陈二,来自都城,奉齐少的命令来此地卖粮!”
许多路人一听,都城,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