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e与街上百姓的惨淡截然相反,东街那幢富丽堂皇的小楼内,姑娘们依旧妆容明媚,在轻纱薄幔间嬉戏打闹,载歌载舞。
这里便是九水县如今最繁华之地,周霸道专属的享乐处——乐居所。
吴存刚一走进,除了满眼的纸醉金迷,浓烈的脂粉香充斥鼻腔。
他难捱的捂住口鼻,一个喷嚏还没打出来,怀里就多了具娇软的身躯,耳边随即响起娇滴滴的声音。
“霸道哥哥,你好几天没来,莫不是把奴家忘了。”
怀中的女子抬起头,容貌艳丽颇具风情,透明纱衣半遮半掩,包裹住她曼妙身材,隐隐透出白腻肌肤。
女人正是乐居所的花魁彩裳,话语间芊芊柔夷已经轻车熟路地探入吴存衣襟。
感受到她试图探入里衣摸上胸膛,吴存猛地地抓住彩裳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面对美人不解的目光,吴存微微别过脸。
记忆中原主跟这帮青楼女子更过火的事情都做过。
但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正直青年,吴存实在难以接受跟一个陌生女人如此亲近。
他在在二十一世纪忙于事业,只在大学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最终也都不了了之。
彩裳确实美艳绝伦,容貌身段放到他的时代够得上当明星,可吴存总觉得她身上缺了点儿东西。
思衬间,周围的莺莺燕燕也围了上来,从中传出几声娇笑。
“霸道哥哥今儿怎么转了性,难不成,也要学那些伪君子坐怀不乱。”
“哈哈哈……”
这明显的调侃引得姑娘们又是一阵哄笑。
面对一府县令,她们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也是这好色的二世祖惯出来的。
可如今,吴存要她们有大用,自然不能再如此随意散漫。
吴存沉下脸,微微使力推开彩裳,审视的目光从这些女人身上一一掠过。
“霸道哥哥…..”
彩裳有些疑惑吴存今天的态度。
姑娘们只以为他又要玩什么新鲜花样,搔首弄姿,娇笑连连。
看到那前篇一律打扮,风情但俗气,大概全大乾的青楼女子都是这般模样。
毫无新意,只凭卖笑又能赚多少钱。
想清楚这一点,吴存深深觉得自己先前的布局算是走对了。
等他把这乐居所改造成另一番景象,还愁那些公子哥儿的银钱流不进来吗。
说干就干,吴存冷然正色的拒绝了姑娘们的邀请,直奔二楼专属雅间。
顺便吩咐衙役,“把岑婆叫来。”
岑婆是这儿的老鸨。
岑婆顶着白惨惨的脸扭着腰走上前,也不知道糊了多厚的脂粉,一开口就扑簌簌往下掉。
“哎哟,千盼万盼,周少您可算来了。”
走近发现吴存竟然身边竟然没有美人,神色僵了僵,心里七上八下。
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今日没有满意的姑娘,奴家这就让龟奴去寻个新鲜的。”
“不必。”吴存淡声道。
“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眼见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这尊财神爷,岑婆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堆起满脸笑容。
“霸道哥有事尽管吩咐,奴家一定竭力办妥。”
“很好。”吴存微微点头。
岑婆虽然贪财市侩,小心思多,但经营青楼却是一把好手。
“三件事:第一,这乐居所从此更名为秋茗苑。第二。”
吴存指了指屋内那些名贵花瓶,精美雕件,“把这些华而不实的都撤掉,苑内陈设也要更改。”
“第三,秋茗苑的女人从此不再接客。”
“这……前两件倒是好办。”岑婆面露难色。
“可这第三件,姑娘们如果不接客,她们吃不上饭,咱们乐……秋茗苑可就开不下去了。”
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青楼就是卖笑卖身的地方,接客就是她们的唯一谋生手段。
经营青楼固然能赚不少钱,可皇帝本来就觉得他荒唐。
三个月后视察,要是发现他靠这种入不得台面的经营,恐怕依旧会问责。
所以他必须把这最低贱的行当,打造成人人附庸的高雅之所。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
绕是吴存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岑婆还是觉得不靠谱。
经营这里三年,乐居所是她的摇钱树,可不能让这浪荡子给整没了。
吴存喜怒无常,她不敢直接反对,只好小心翼翼地劝阻,“周少,您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姑娘们赚了钱,也有您的一份不是。”
吴存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天下熙熙攘攘无非为了利来。
对于这座青楼,以前原主除了享乐并不太管,这老鸨当一把手久了,到真当是自己的产业。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哼笑一声抬起头。
“你难不成忘了,谁才是这儿的主人。”
话音不高,堪称平静,可那眸中的冷意却让岑婆无端打了个寒颤。
明明还是一样的面孔,她总觉得今天的吴存,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那摄人目光逼视下,岑婆慌忙低下头,“是奴家僭越,还请周少消消气,您的一切吩咐奴家一定照办。”
“放心,无论秋茗苑如何更改,该你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吴存这才恢复方才的温和客气,仿佛刚才的一幕都不存在。
在现代上位者多年,他对于如何恩威并施炉火纯青。
这些个手底下的人,只需要让他们保持敬畏就可以了。
完全没有必要跟原主一样,用钱财笼络,那样反而会养大他们的胃口,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吴存道:“你去统计所有的姑娘,把擅长歌舞、奏乐、以及其他技能都细分出来,明日清晨之前我要见到名单。”
“是,是,奴家这就去办。”
岑婆点头哈腰的退到门口,又被吴存叫住。
“等等,让人准备笔墨送到我房间。”
想来找的裁缝也该就位了,那么他也是时候把那东西画出来。
王剑脱不开身,来取图纸的是李三狗。
“交给裁缝,让他们务必原封原样的做出来。”吴存递给他几张画好的图纸。
看到宣纸上的图案,李三狗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这东西可从来没有见过,外形倒是像女子的下裙,偏偏它又比寻常襦裙短上许多。
若是小衫,又没有袖口。
李三狗忍不住问出口,“周少,您画的这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