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康宁想要挣扎,可他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感觉着脖子上的逐渐收紧。
他眼前发黑,痛苦地挤出一句,“我、我说……”
沈落溪松开手,看着他重重落在地上,“我的耐心不多,殿下若是骗我,会有什么下场,殿下应该不想经历。”
商康宁被萧越泽从地上拎了起来,他惊恐地看着沈落溪,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会杀了他!
他再三权衡后才抬眼去看沈落溪,“只要我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
沈落溪淡淡点了点头,“只要殿下说的都是真的,殿下自然不必受苦。”
商康宁无力反抗,即便沈落溪食言了,他也只能受着。
他暗暗咬了咬牙,本以为看到了希望,想不到竟是空欢喜一场,还受了这么大的罪!
“当年朝云将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姑娘也听过不少,姑娘应该也不想听废话吧?不如姑娘先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再把剩下的事告诉姑娘。”
沈落溪眼睛微眯,“用不着这么麻烦,殿下直接告诉我皇上为何要将朝云将军斩草除根,竟然连将军府的下人都不放过。”
午夜梦回被惊醒时,她便会忍不住思索这件事,想得多了便生出了一个疑惑。
若只是怕她造反,皇上没必要赶尽杀绝,大可设宴只杀她一个,可皇上却连下人都没放过,仿佛在防着什么似的,实在让她奇怪。
商康宁应该知道些内情,所以她今日才会到宗人府找商康宁。
沈落溪静静看着他,“其中的隐情,殿下应该很清楚吧?”
商康宁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迟疑,“这件事……”
不等他说完,泛着寒光的匕首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萧越泽的声音冰冷的声音响起,“殿下有话不妨直说,省得浪费时间。”
商康宁脸上血色尽失,他赶忙说道:“我说!你快把匕首拿远些!”
“父皇之所以赶尽杀绝,是因为慈念秋的身份!慈念秋是前朝公主!前朝余党还四散各处,父皇担心江山不保,所以便借这个机会杀了朝云将军满门!”
沈落溪愣了愣,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一种。
母亲是前朝公主?
这么多年了,母亲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沈落溪继续追问道:“你没有骗我?”
商康宁害怕地盯着脖子上的匕首,崩溃地说道:“我的命都在你们手上了,怎么可能还敢骗你们?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按照约定你们不能伤了我!”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就去问父皇!前些日子父皇还找到了慈念秋的踪迹,她现在就在上元国!剩下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沈落溪眉头紧蹙,皇上也知道母亲的下落了?
“皇上是怎么找到慈夫人的?”
“有大臣偶然碰到便给父皇上了折子,但父皇应该还不知道慈念秋具体下落。”商康宁红了眼,“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父皇,当年是他下的旨意,和我没关系!”
他哭得越来越大声,沈落溪对萧越泽使了一个眼色,萧越泽便反手把他打晕了。
“将军,夫人的事……”
萧越泽没有把话说完,沈落溪也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可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即便努力平复,她的心情也没办法完全平静下来。
“现在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沈落溪沉声道:“我想去望云楼一趟,问问他们关于前朝的事。”
“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罢,她抬脚便要走,却被萧越泽拦了下来。
她蹙眉看向萧越泽,便听到萧越泽说道:“我想陪着将军,我不会打扰将军,希望将军可以让我跟着。”
“将军突然知道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待着会想不少事,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将军一定会强迫自己去做不少事,直至精疲力竭,我不想将军伤害自己的身体。”
萧越泽说得恳切,沈落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来。
她沉默着离开院子,萧越泽便紧随其后。
片刻后,两人到了望云楼,伙计看到两人便带着他们去了昊焱的房间。
“我要见你们二当家。”沈落溪说道。
伙计点点头,不多时便有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气息微乱,可见来的路上有多着急。
男人快速调节了一下气息才走到了沈落溪面前,“参见将军,大当家离开前已经吩咐过了,若是将军来了可以随意差遣我们。”
“不知将军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沈落溪抿了抿嘴,“我想知道关于前朝的事。”
二当家一愣,立刻转身吩咐人去把册子拿来。
“关于前朝的情报不少,想不到将军竟然想看。”二当家笑道:“这些东西一直压在最
沈落溪轻叹一声,“我也没想到会用到他们,麻烦你们了。”
二当家急忙说道:“将军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当初望云楼还是将军一手建立的,若不是将军收留,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呢!”
沈落溪笑笑。
不多时便有两个人搬了两个盒子走进来,上面的浮灰不少,不知已经放了多少。
盒子被放在桌子上,萧越泽便给沈落溪递了帕子,“这盒子灰大,将军捂着些鼻子。”
沈落溪照做,看着他打开了两个盒子。
大片灰尘飘散在空中,萧越泽用手扇了扇,好一会才将灰尘扇走。
他垂眸看着里面泛黄的情报,然后小心地将里面的册子双手捧出来放在沈落溪面前。
沈落溪一页页仔细地看着,生怕错过什么,直到看到前朝皇室的姓氏是慈时,她这才敢确定商康宁说的话是真的。
她母亲真的是前朝的公主。
沈落溪吐出一口浊气,她与母亲生活了十几年,竟然到了今日才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难怪皇上会下此狠手。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