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目光闪了闪,“皇上不必担心,除了宁王殿下和青王殿下,皇上还有许多皇子,好好指点,他们必定能替皇上分忧。”
皇上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放眼整个云国,只有溪太医对朕是忠心耿耿的,溪太医可愿意替朕做这件事?”
“朕能信任的,如今只有溪太医一个人了。”
沈落溪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她所料想的,要让云国皇帝生不如死,这只是第一步。
将军府几十口人的公道,她要加倍云国皇帝身上讨回来!
她敛去眼底的思绪,谦逊回答道:“皇上如此器重我,我必尽力而为。”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有溪太医这句话,朕便放心了。”
“今日发生了不少事,溪太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落溪恭送皇上离开,直到皇上走远才抬起头,她看着皇上的背影,完全看不出来少了两个儿子的痛苦,反而步伐轻快。
她冷冷转身离开,皇上向来如此,只要不触及自己,旁人做了什么都和自己无关。
所以对付这样的人,一定要往他的最痛处上刺。
倘若让他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会发生什么呢?
沈落溪收敛思绪,抬脚大步离开了皇宫。
……
夜晚,萧越泽踏着夜色来到了沈落溪的院子,当他看到沈落溪正坐在廊下浅笑着看向他时,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到沈落溪面前,“将军,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沈落溪笑笑,“我穿了不少,不会着凉的,你来得比我想得要早。”
萧越泽温声道:“我怕来得太晚打扰将军休息,所以便来早些。”
“你有心了。”沈落溪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其他话坐下再说。”
萧越泽乖巧地坐在沈落溪身边,眼底透着连他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沈落溪移开视线,“没了太子和青王,你父亲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了,不过你作为曾经的太子一党可能会难过些。”
“我会帮你处理这件事的,你不必担心。”
以她现在在皇上身边的分量,轻而易举便能护住萧越泽。
她看向萧越泽,“你有没有想做的官职?继续让你留在军营不合适,毕竟当初是太子把你调进去想要分走敬安康的兵权。”
“现在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了,敬安康估计会针对你。”
萧越泽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我不怕,我继续留在军营对将军的用处更大。”
“这些日子我待在军营察觉到了不少事情,敬安康虽是将军,却也只是表面风光而已,实际上军权还是握在皇上手里,可见皇上并不信任他。”
沈落溪挑了挑眉,皇上这么做,她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敬安康可以背叛她,皇上又怎么能保证敬安康日后不会背叛他?
她平静地看向萧越泽,“你继续留在军营会很辛苦,你不怕吗?”
萧越泽浅浅一笑,“我怕的从来不是吃苦,而是怕自己帮不上将军,成为将军的累赘。”
“虽然我进入军营的日子不长,但我已经和军营里的将士打好了关系,说起来我们谈天时还会时常说到将军呢。”
沈落溪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更希望你做的事是为了自己。”
“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将军。”萧越泽轻声道。
话音落下,他这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沈落溪觉得有压力,赶忙说道:“进入军营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也不完全是为了将军……”
沈落溪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不必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毕竟你这么晚过来也不只是为了来和我聊天的。”
“现在太子已经被关进了宗人府,我想去问问他当年的事,他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敬安康多。”
萧越泽认真地点了点头,“我陪将军去,昊公子和穆先生现在都不在云国,奕公子和陶公子想必也有事要忙。”
他略带恳切地看向沈落溪,生怕她拒绝自己。
沈落溪无奈地笑了笑,“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萧越泽立即站起身来,侧开身子给她让出一个位置,随即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
两人潜入宗人府时,关着商康宁的院子传来了打砸的声音,让静谧的夜晚变得嘈杂了许多。
“你们这些下作的奴才,竟然敢如此作践本王!如今本王一时困顿,等本王从这里出去了,定不会放过你们!”
“本王要见皇上,快点去替本王通传!”
商康宁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把守着院子的侍卫却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一般。
沈落溪淡淡收回视线,这样的事宗人府的侍卫见得多了,只要是被关进来的宗亲,几乎无人能从宗人府里走出来。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商康宁再怎么闹,也只是这几日而已。
她和萧越泽对视一眼,随即跳进了院子里。
商康宁正在院子里发疯,看到沈落溪时愣了愣,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点住了穴道。
沈落溪示意萧越泽把人扛进去,她转身关上门才随手解开了商康宁的哑穴。
“你们是什么人!”
沈落溪没有易容,只有萧越泽戴了人皮面具,商康宁根本认不出他们。
“殿下别担心,我们只是有些事想问问殿下而已。”她淡淡道:“殿下配合些,我们也能省些力气。”
商康宁眉头紧蹙,随即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你们如此轻易突破重重守卫进入宗人府,想必也有些本事,若是你们能帮本王一些小忙,等本王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之后,必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沈落溪闻言嗤笑了一声,商康宁的脑子转得倒是快,即便已经被关进宗人府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商康宁,“我对殿下给的好处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年关于朝云将军的事,殿下曾经是太子,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吧?”
商康宁眼睛微眯,“你想知道朝云将军的事,就……”
他话音未落,沈落溪便冷冷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并不是在和殿下商量,而是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