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留在你身边

沈落溪一愣,急忙上前扶住他,“你的伤虽然恢复了,但你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这么起身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看到沈落溪那一刻,箫越泽顿时便安心了下来。

他虚弱地对沈落溪笑了笑,“见环境陌生,我一时慌张便跑出来了。”

沈落溪无奈,她想再说箫越泽几句,可箫越泽还没恢复,她也只能先讲说教咽回肚子。

她扶着箫越泽回到床上,“你安分些,在你身子完全恢复前不要勉强自己。”

箫越泽点点头,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移动,“这里也是将军的据点吗?”

“嗯,这个院子大又僻静,四周又是农舍也不起眼,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沈落溪回答。

两人说着话,穆行和陶礼便站在门口看着,一时间竟插不上嘴。

陶礼嫌弃地看着箫越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穆行说,“我瞧小公爷看将军的眼神不对劲啊!”

穆行面无表情,“我们先出去吧,将军一个人能照顾小公爷。”

说罢,他便拉着陶礼离开了房间。

沈落溪没有理会他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箫越泽身上,她给箫越泽诊脉确定情况,转身将陶礼熬好的药端到箫越泽面前。

“喝了吧,能滋补你的脾胃。”她温声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点。”

箫越泽接过一口喝下,然后淡淡说道:“都可以。”

沈落溪让穆行给他煮了些肉糜粥,转头看着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箫越泽平静地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昨日我回国公府,父亲见到我还未说什么便让小厮把我捆了起来动了家法。”

“小厮把我搬回房时,我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强撑着身子找到了将军那处宅子,幸好我赌对了。”

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沈落溪有些无奈。

“你是怎么知道那处宅子的?司徒岩告诉你的?”

箫越泽点点头,“将军出事后我不相信将军真的死了,便去找了穆先生和司徒神医,穆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有司徒神医陪着我找了几处地方,其中一处便是这个宅子。”

“逃出国公府后,直觉告诉我将军可能在这里,所以我便来了。”

沈落溪好气又好笑,“为什么要逃出国公府?国公爷虽动了家法,想来也是气你不辞而别这么久,如今你又逃走,国公爷怕是要气坏了。”

“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直觉错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只要想想箫越泽可能没命,她就觉得胸口有一股火。

沈落溪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是再回去让国公爷打一顿消消气,还是另有打算?”

箫越泽紧盯着她,声音却多了几分恳求,“我想留在将军身边,继续保护将军。”

“否则以父亲的性子,我再回去,父亲真的会打死我的……”

沈落溪听着这话,神情略显复杂。

箫越泽是国公爷的独子,即便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下死手,可箫越泽却故意说得这么可怜,让她有些不好拒绝。

她轻叹一声,“这里不是景国,情况不一样了,我不可能带着你冒险。”

“你应该很清楚我在云国的处境,若是皇上发现了我的身份,你必定会受到牵连,难道你想连累整个国公府吗?”

箫越泽沉默不语,沈落溪也不再多说,准备起身离开让他好好想想。

涉及全族的事,她想箫越泽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可以自毁容貌,只要他们认不出我的脸,父亲便不会被连累。”

沈落溪一愣,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她张了张嘴,却看到箫越泽神情坚定,显然是下了决心,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随即她便看到箫越泽拿出了匕首,准备往自己脸上划。

“住手!”

沈落溪急忙上前夺下他手里的刀,怒声呵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箫越泽垂下眼,“对我而言,跟着将军也同样重要……”

这句话他的声音极小,沈落溪没能听清,正想问他说了什么,穆行和陶礼便跑了进来。

“将军,出什么事了?”

两人警惕地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异常才看向沈落溪。

沈落溪垂下手,将匕首隐藏在衣袍下,她淡淡看向两人,“方才我不过是在训斥越泽而已,什么事都没发生。”

穆行和陶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迟疑。

沈落溪轻易不发火,能让她这么大的火,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两人,“你们去忙吧,我可以应对。”

两人点了点头,抱着怀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

等两人离开后,沈落溪便把匕首还给了箫越泽,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眼下太危险了,我没办法像在景国那样保全你。”

箫越泽认真道:“我不会给将军添麻烦,我只是想帮将军。”

“我虽离开了云国一段时间,但我对云国的了解并不比他们少,而且……我一直在追查向皇上谏言的人是谁,如今已有眉目。”

听到这话,沈落溪目光闪了闪。

“你这么说不是为了留下的权宜之计?”

箫越泽摇摇头,“我只骗过将军一次,但也被将军识破了。”

“将军,我绝不会拖后腿的。”

沈落溪被他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片刻后她轻叹着妥协道:“知道了,只是你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见她答应了,箫越泽露出了笑容。

“只要将军答应,我什么都愿意。”

沈落溪挑了挑眉,如今的箫越泽变化比她想得要大多了,以前箫越泽是这么偏执的人吗?

她正思索着,屋顶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脸色一沉,立刻跑出房间一跃而上屋顶,抬眼便看到了一个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