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勾起嘴角,“本宫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因为不必白费口舌,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至于你该如何做先不必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宁嫣然疑惑地看向皇后,皇后也只是笑笑,“这些日子多进宫来走走,陪本宫或者温妃多说说话。”
说罢,她便让人把宁嫣然送了回去。
回到王府后,宁嫣然辗转反侧,脑海里回荡着皇后说的话。
皇后说不着急,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想法在宁嫣然的脑海里闪过,她勾起嘴角,皇后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啊。
若是日后东窗事发,她便可以推到皇后头上,说自己是被胁迫的。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哪里有胆子和皇后作对啊?
……
翌日,沈落溪刚起身便被雪玉给吓了一跳。
她疑惑地看向雪玉,眉眼间满是疑惑,“雪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雪玉眼眶微红,瞧着像是哭过似的。
“奴婢昨晚一直守到王妃门外,不敢离开……”
“昨日若不是奴婢疏忽,侧妃可能就……”
说着,她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沈落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昨日解决了宁嫣然后她便又睡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但看到雪玉这个样子,想来是被萧越泽说了什么。
她倚靠在床头,笑着说道:“如今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不必自责。”
“至于越泽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雪玉摇摇头,“萧公子说的是,是奴婢太疏忽了,明明王妃遇刺客差点没了一条命,奴婢却像是忘了一样……”
“请王妃责罚!”
沈落溪笑笑,“好啊,那便罚你现在去给我弄些吃的来,我昏迷了这么多日,还没正经吃过一顿饭呢。”
雪玉立刻抹了眼泪,“奴婢现在便去!”
她刚转身便看到了端着鱼粥走进来的萧越泽,萧越泽见到她便微蹙起了眉,“雪玉姑娘又要去哪?”
雪玉急忙回答,“王妃说了饿了,让我弄些吃的来。”
萧越泽一听,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不必了,我已经给王妃做好了,你去给王妃泡些花茶来便是。”
“好!”
萧越泽目送着她小跑着离开,随即走到沈落溪床边将手里的东西小心放下。
沈落溪嗔笑道:“昨日雪玉也不是故意放宁嫣然进来的,你何必苛责她?”
“可却是因为她的一时疏忽让侧妃钻了空子,若不是王妃及时醒来,还不知道侧妃会如何伤害王妃。”萧越泽沉声道。
“不会的。”沈落溪淡淡道:“我只是睡着,并非失去了意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她,否则我也不能这么早醒来。”
萧越泽不答,默默将鱼粥吹凉递给沈落溪。
沈落溪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明明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却还是闷闷不乐的,怎么?要我给你道歉才算完?”
萧越泽闻言急忙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自责,今日种种皆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王妃才会如此,可我却迁怒他人……”
“请王妃责罚!”
沈落溪无奈地看着他,“你和雪玉都要我责罚,好似我这个做主子如何苛责下人似的。”
“我……”
不等他说完,沈落溪便打断了他,“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纠结?”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些刺客怎么样了?”
萧越泽立即回答,“都已经被王爷关进了地牢,但审了两日,谁也不肯将幕后的人供出来。”
沈落溪面色微沉,“嘴巴倒是挺硬,派他们来的人,也只有宫里那位了。”
“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萧越泽不置可否。
沈落溪慢条斯理地喝完鱼粥,便让萧越泽把自己的外袍递过来。
“王妃要出去走走吗?”萧越泽问。
“对。”沈落溪勾起红唇,“去看看那些人的嘴是不是比石头还硬。”
萧越泽犹豫了片刻,“王妃的身子还没全好,去那样阴冷污秽的地方,怕是不方便。”
沈落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只是逛逛而已,去哪不是去?”
萧越泽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去地牢。
地牢的侍卫看见沈落溪向他们走来时还愣了愣。
“参见王妃!”
沈落溪笑笑,“你们看到我很惊讶?还是说我来不得?”
侍卫急忙摇了摇头,“王妃误会了,我们只是没想到王妃会来……”
“想来看看那些刺客,带我进去吧。”沈落溪说道。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便带着她走进了地牢。
地牢里阴冷潮湿,隐约能听到痛苦的哀嚎声。
沈落溪环视四周,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瞧着还有些新奇,想不到皇上竟然会让苍云瑄造地牢,这样的恩宠,却也是催命符。
她垂下眼,跟着侍卫走进地牢深处。
越往里走,散发出的腥臭味越浓。
沈落溪微微蹙眉,一旁的萧越泽便低声道:“若是不舒服,我们便回去吧。”
“都走到这里了,回去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沈落溪大步跟上侍卫,随即便看到苍云瑄神情冰冷地看着眼前已经被砍断双手的刺客。
刺客奄奄一息,听到脚步声勉强抬起了头,他看到沈落溪安然无恙走到他面前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
沈落溪笑了笑,“我自然不会遂了你们的愿,只是我没想到王爷手段众多,却没能从你们嘴里撬出一个字。”
苍云瑄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知道王爷还问出什么便过来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说罢,她便走到了刺客面前。
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们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东西,竟然让你们连命都可以不要。”
刺客冷笑道:“我到瑄王府时,便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要杀要剐都可以,赶紧动手便是!”
沈落溪浅浅一笑,“是条汉子,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