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沉下脸,这么看来沈挥墨说得没错,的确是她牵连了沈相。
她才刚把瑾贵妃解决掉,皇后便对沈相下了手,这是皇后对她的警告啊!
沈落溪思索片刻,目光闪了闪,“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萧越泽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顺从地跟着她回到了院子。
夜晚。
沈落溪换上深色的衣服,打开窗户便翻了出去,转身关窗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将匕首从空间里抽出来便往身后刺去。
萧越泽急忙抓住了她的手,“王妃,是我!”
沈落溪愣了愣,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我瞧王妃的神情,想来是要出去的,便在这里等了一会。”萧越泽笑笑,“想不到真的等到了。”
沈落溪挑了一下眉,“你应该不止等了一会吧?”
她能感觉到萧越泽身上的寒气,绝对不少于两个时辰。
萧越泽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王妃要去望云楼吗?”
沈落溪点点头,萧越泽是司徒岩的人,所以也没有否认。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王府。
来到望云楼,沈落溪让萧越泽在楼下等着,自己走上了二楼。
昊焱看沈落溪走进来时还愣了一下,“将军?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最近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好白天过来找你。”沈落溪开门见山道:“沈相被人诬陷贪墨,我要你帮我查一查这件事。”
听到这话,昊焱摸了摸下巴,“将军近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沈相被诬陷的事还是现在才知道的。”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查,大概需要三日。”
沈落溪眉头微蹙,“三天时间太长了,我能等,沈相可不能。”
昊焱露出为难的神情,“我知道将军着急,但能诬陷沈相这样谨慎的人,必定下了不少功夫,想要抓到他们的马脚,得费些时间。”
沈落溪抿紧嘴,片刻后才开口,“应当用不了太久,沈相交际简单,下朝后也不会在外头逗留,弹劾沈相的人应当没有下手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自己从相府里搜出来的那箱东西下手,或许能查到什么。”
昊焱觉得有理,立刻叫来手下吩咐了这件事。
等手下离开了,他便看着沈落溪说道:“将军,近来你因为瑄王变得招摇了许多,要不要我把那些盯着您的眼睛处理一下?”
他眼底血色蔓延,就等着沈落溪一声令下他便出手。
沈落溪摇摇头,“想要对我不利的是皇后,其他人不足为惧。”
听到她的话,昊焱撇撇嘴,“若不是因为瑄王,将军也不必遭这些祸事。”
“现在瑄王和怜王明里暗里地斗法,将军又替瑄王筹谋了这么多,否则也得不到群臣的支持,虽然将军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替将军不值!”
昊焱愤愤不平恶,他跟着自家将军这么多年,最是了解自家将军的多谋善断。
可惜现在附身在了这样一具身体里,想想都觉得可叹。
沈落溪看着他又悲又叹的模样,勾唇笑了笑,“大概这就是我重生的代价吧。”
她话音落下,房门便被敲响了。
“当家的,查到了。”手下在外叫道。
“进来。”
手下推门而入,对两人行礼后开口,“沈相贪墨的那箱东西是沈二公子带进相府的。”
沈落溪沉下脸,“说清楚些。”
“两日前,沈二公子得都察院吴大人家大公子送了些赏玩的字画,其中一箱便是那些金银。”
昊焱蹙起眉头,“想不到沈相如此谨小慎微的人,竟然生出了这么个蠢儿子。”
沈落溪沉默不语。
皇后真是好算计,知道沈相是个油盐不进的,干脆就从沈相身边最容易露出破绽的人下手。
沈挥墨略通些武艺,又懂些风月事,好卖弄才学,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她冷声道:“再去查一查我二哥还和什么人接触了。”
“是。”
手下很快回来,把沈挥墨最近见的人、做的事全都告诉了沈落溪。
沈落溪仔细听完,目光闪了闪,那些人大多是皇后一派的人,她不用猜都知道那些人从沈挥墨身上套出了多少话。
“我知道了。”她淡淡道。
看着手下退出去后,昊焱看向沈落溪,“将军打算怎么做?若是有用得上我的事,将军尽管开口。”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是让你插手这些事的。”沈落溪沉声道:“苍云瑄已经怀疑过我的身份了,我必须谨慎行事。”
昊焱瞪大眼睛,拍着桌子怒骂道:“他是不是为难将军了?不行!我一定得跟他一点教训!”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一推门便看到了萧越泽的脸。
守在一旁的手下赶忙说道:“当家的,我们没拦住他!”
昊焱正要出手,却发现萧越泽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了屋里的沈落溪。
“我在楼下听到屋里传来响声,王妃没事吧?”萧越泽问道。
昊焱无语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会和沈落溪动手?他又不是疯了。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沈落溪给打断了。
“我没事。”
沈落溪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们走吧。”
昊焱愣了愣,“将……王妃若还有事,尽管来找我。”
沈落溪点点头,抬脚走出房间。
萧越泽跟上,耳边便传来了昊焱的声音。
“保护好王妃。”
“不用你提醒。”萧越泽淡淡道。
翌日,沈落溪早早就去了相府。
她让下人去把沈夫人他们叫到前院来,片刻后沈留白扶着沈夫人过来,沈挥墨则姗姗来迟。
沈挥墨睡眼惺忪,看到沈落溪便蹙起了眉头,“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你不是说用不到我们帮忙,救父亲吗?”
“你这么早过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救不了了吧?”
他嘲讽地看着沈落溪,沈留白则在一旁呵斥他。
“挥墨,你别这样说话!落溪来找我们,自然是有要事。”
“我才不信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分明就是没办法救父亲,现在过来折腾我们呢!”沈挥墨冷笑道。
“是你害父亲被诬陷,这难道不是重要的事吗?”沈落溪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