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凤鸾被云老夫人亲自押上了马车,并叮嘱顾思危,“这丫头就麻烦你了。”
“祖母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能护鸾儿安然无恙。”顾思危说这话的时候,收起了满身的玩世不恭,语气十分郑重。
马车内,萦绕着淡淡的沉香木气息。
“鸾儿,别气了好不好?”顾思危,试探着一点一点向云凤鸾挪去。
他往前一分,云凤鸾就往后退一分,直到最后被顾思危逼近角落,退无可退。
“你离远些。”云凤鸾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个距离。
可顾思危却一动不动。
他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委屈,“鸾儿,你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同我置气,还不听我解释。鸾儿,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云凤鸾看了他一眼,“不公平,你就去找顾清寒,来找我祖母算什么本事?”
“怎么?你对我不公,还不许我找祖母告状了?”顾思危说这话时,语气颇为无赖。
云凤鸾直接气的转过了身子,但犹豫转的教急,额头一下子碰到了马车上,云凤鸾疼的“嘶”了一声。
“傻不傻?”顾思危直接把人转了过来,有些心疼,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她。
“顾思危,你笑什么?”云凤鸾捂住脑袋,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顾思危把掌心贴在了云凤鸾头上,“笑你笨,鸾儿,我知道,因为顾清寒的出现,你心里不痛快,可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云凤鸾睨了他一眼,终于把心里耿耿于怀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她一口一个思危,我从未听华姐姐这样叫过你。”
顾思危看向云凤鸾,“叫我思危的人很多,我爹管家,还有太妃等等,可是我最喜欢听的就是你连名带姓地叫我顾思危。
他这一句话,把云凤鸾说的直接愣住了,心底蓦地浮上了一丝甜意,云凤鸾轻咳了一声,依旧故意板着脸。
顾思危看着云凤鸾,任由她对自己耍小性子,这样灵动的鸾儿,会为他生气,为他吃醋,他心里开心还来不及。
顾思危甚至在想,他要不要再制造些误会,让鸾儿表现得更在意他些?
可是一想到云凤鸾之前的神色,他却又突然不舍得了。
两人去到了菩提台,云凤鸾把准备好的补品交给了桂嬷嬷。
几日过去,太妃的精神好了不少,只是经此变故,人又上了年岁,看起来不免显得有些疲乏。
“鸾丫头,过来让哀家看看。”孝慧太妃朝云凤鸾招了招手。
云凤鸾乖巧的走了过去,“太妃,您身体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无需在意。”孝慧太妃上下打量了云凤鸾一遍,又斜眼看了一眼顾思危,“你这小子,是不是没好好照顾鸾丫头,人都瘦了一圈。”
“太妃,那您看我瘦没瘦?”顾思危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孝慧太妃简直懒得理他。
云凤鸾陪着太妃说了些体己的话,“太妃,您现休息,我去看看华姐姐,也不知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孝慧太妃嘴上这样说,但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心疼。
云凤鸾刚要起身告退,菩提台内就走来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顾清寒。
她走了进来,朝孝慧太妃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太妃,清寒刚回京,就从家父口中得知您身体抱恙,心里放心不下,故此前来探望,还请太妃不要怪清寒无礼。”
女子依旧是素雅得体的装扮,说的话,也是让人寻不到错处,但孝慧太妃脸上却神色淡淡。
一点都不见,刚才与云凤鸾说话时的热络。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好好在家呆着?”孝慧太妃这话说的不算客气。
也没让顾清寒起身,顾清寒脸上一丝委屈也无,依旧柔柔的说道,“清寒幼时得太妃照拂,对此一直铭记于心。”
“太妃虽然不需要清寒照顾,但清寒敬重太妃这番孝心,却无任何人可代。”
她声音依旧柔柔得,不是刻意装出来得矫揉造作,好像就是天生如此。
孝慧太妃终于缓了神色,“起来吧,你独自一人离京数年,也不容易。”
见太妃有话要说,云凤鸾起身向太妃告退,“太妃,鸾儿先去看华姐姐,一会再来陪您说话。”
“去吧,哀家让桂嬷嬷准备些你爱吃斋饭,等会过来陪哀家用膳。”
孝慧太妃和云凤鸾说话时,语气全不见刚才的冷淡,甚至还带了丝宠溺。
顾清寒柔顺的站在孝慧太妃身侧,看不出任何异常。
“太妃,我也去看看朝华那丫头。”顾思危这样说,明显是要和顾清寒避嫌。
在顾思危走出去的那一瞬间,顾清寒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你在顾府那样的门楣下长大,虽说是养女,却是比京中一般的女子,都要贵重几分,有些事,你当明白强求不得,别丢了顾玉章的脸面。”
孝慧太妃看向顾清寒,意有所指的说道。
顾清寒脸色一白,随即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太妃放心,当年父亲决然把清寒送走,就是为了断清寒的念想,这一切都是清寒的错。”
“可是时至今日,清寒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那些非分之想,清寒再不会有。”
听顾清寒如此说,孝慧太妃的脸色才总算缓和了下来,“你能如此想实属不易,当初也是你年岁小,做出那样的事。”
说到这,孝慧太妃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现如今,思危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且哀家也十分满意,所以哀家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懂吗?”
这是在警告自己?
顾清寒心底恨的能滴出水来,可面上却不显分毫,“清寒明白,清寒比任何人都习惯思危好。”
最后一句话,顾清寒说的却是真的,因为她已经喜欢顾思危喜欢到疯魔了。
此生她只能是顾思危的妻,而顾思危所娶的人也只能是她。
有任何人想要跟自己抢,那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