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她在哪儿!”
树下一人指着离稚,对旁边的文无益说道。
文无益也看到了躲在树上的离稚,大笑道:“离家大小姐,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快下来吧。”
“就是,乖乖下来,磕头赔礼道歉,兴许还能饶了你!”
“哈哈哈哈!”
文无益面色发狠,催动法力,朝离稚挥去。
“下来吧你!”
没等她反应过来,离稚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哎呦!你个王八蛋!”
离稚狠狠地摔了下来,栽倒地上,一身骨头疼得不得了。
她指着文无益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刚刚在结界口是不是你踹的我?!”
文无益低头看着地上狼狈的离稚:“就是老子踹的,你能怎么样?”
说完,一脚踩在了离稚伸出来的手,狠狠地碾在泥土里:“死到临头还敢叫嚣,本少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我是离府嫡女,你敢这样对我!”
文无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离府嫡女,这修真界可不是你这种废物该进来的,来了,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
文无益用笔挠了挠脑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笔杆啪的拍了一下手掌,说道:“对了,刚刚的那只哧狗兽没能要了你的命,那我便换一招,如何?”
说完,从背后的口袋里抽出一个卷轴,动作轻缓,眼神狠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修真,什么是法术!”
一旁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离稚,“好心”的解释道:“离小姐今天有福了,能亲自体验七哥的得意之作,这幅画名为‘极乐世界’。里面记载了七七四十九种酷刑,受刑之人会在画中意识清醒的体验完所有酷刑,然后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
离稚偷偷摸上脖子上的项链,她如今虽有灵力,可还是打不开这储物项链。
她记得烛玄天说过,这是圣品法器,把她的血滴上,应该能抵挡一些那人的攻击。
这时,一名女子悄悄上前,对着文无益低声说道:“老十三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文无益此刻正在兴头上,哪管得了什么十三十四,不耐烦地说道:“废物一个,不管他。”
说完,调取全身的灵力,注入画轴。
这是他新研究的一招,就拿这个贱人试试手!
画轴在灵力的注射下,渐渐亮了起来,画轴里的画像是活了一般,如梦如幻。
离稚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似乎要被吸入画中。
她偷偷把手指塞到了嘴里,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
还没她把血抹在项链上,就听远处一阵轰鸣声传来,声音由远至近,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
“七哥救命!救命啊!”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手脚并用的朝着这边跑来,在他的身后,是乌泱泱的一群哧狗妖兽!
“十三!是十三!”男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慌不择路地找文无益,一掌拍了过去。
文无益本就是强行施法,如今又被打断,顿时体内灵气暴走,口吐鲜血。
“噗!”
文无益眼睛充血,对着男人吼道:“滚开!”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身后那乌泱泱一群的哧狗兽,和越来越近的十三。
“跑!”
哧狗兽本就是群居妖兽,他们曾经遍布整个苍炎大陆,是人们谈之色变的凶兽。
不知何时开始,被人族圈养在这恶狗岭,并将哧狗们施法分散开来,不得聚集。
这才使得人族修士以捕获哧狗兽为仙友大会的首个项目。
如今这群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哧狗兽,一个个龇牙咧嘴,斗志昂扬,吼叫声震动整个山岭!
离稚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双手打颤,咬破的手紧紧地扣着土地,沾染土地的鲜血,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慌乱中,离稚被人一把拽起,钻进树林中。
反观文无益等人,早就与哧狗们打斗在一起。
惨叫声,嘶吼声,打斗声,好不热闹。
离稚感受着手掌间熟悉的温度,抬头看向拉着自己的男子,身材高挑,温润如玉,正是文沐风。
男人感觉到了手中小手的动作,立马回握了回去,惹的身后的离稚心中一紧。
“文沐风?”离稚小心的询问。
文沐风回过头,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是我。”
离稚抬起头,阳光照着文沐风好看的脸,一时晃了眼。
前世的文沐风,最不喜的就是自己的脸。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文沐风带着一个简陋的面具,被一群人奚落嘲笑,如这次一般。
离稚赶到时,文沐风一身红裙,一脸的胭脂,面色麻木,目光阴郁地看着被踩碎的面具,任人欺凌。
可就是这一眼,便吸引了离稚所有的注意力。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就算这人此刻被踩在了泥里,在离稚看来,也是光芒万丈。
便不顾自己凡人之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英勇的挡在了文沐风的面前。
可离稚总觉得,如今的文沐风变了。
比如,他此刻并没有带面具,比如,他的笑不再疏离。
文沐风拉着离稚来到一处石壁前,上前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石壁露出了一个洞口。
“快进去,这里没人能发现我们。”
说完,离稚好奇的跟着走了进去。
洞口很小,里面的空间也不大,文沐风仔细地擦干净一块儿石头,拉着离稚坐下。
“这里是哪?”
文沐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仔细打开,从里面拿出芙蓉饼,递给了离稚:“我每次参加仙友大会都会藏在这里,放心,他们找不到的。”
离稚诧异地接过芙蓉饼,心中不解,他是怎么知道她饿了?而且,为什么是芙蓉饼这种不易保存的吃食?
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跟前世的味道一模一样。
“每次都躲着,你不去捉哧狗吗?”
文沐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水瓶,递了上去:“我来这儿本就是凑数,年年都是如此度过。等时辰一到,便催动令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