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冷而柔和,照在烛玄天的身上,让人睁不开眼。
烛玄天身量极高,一身精肉,身材匀称,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
下人普普通通的粗布衣物穿在他的身上,竟一下子变得华贵了不少。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摄人心魂的红目。
只是那看人的眼神,让人着实不舒服。
离稚总感觉,在烛玄天眼里,自己才是那个低微的妖兽。
烛玄天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院子里所有女子的目光,就连阿月也呆呆的看着。
“丑丫头,看傻了?”
烛龙迈着步子,看着同样呆愣的离稚,一双血红的眼睛摄人心魂,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你少臭美!我我,我就是胖了点,脸色白了些,哪里丑了!”离稚身为王府嫡女,从来没有人跟她这样说过话。
可这妖兽,从见她第一面就开始说她丑,她不能忍!
“哼,你那是胖一点?简直是个球,还有你那脸色,灰不拉几的,真叫本尊怀疑你肥胖的身躯里都是些什么。”
烛玄天一张嘴上下翻飞,尖酸刻薄的话便不停地冒了出来,气得离稚直跺脚。
“你!”
阿月在一旁也生气得紧:“小小妖兽,不得无理!”
“本尊饿了,去弄点吃的来。还有你,在这儿搬张躺椅过来。”烛玄天指了指桃花树下,对一旁的仆从吩咐道。
仆从们看着这一脸霸气的陌生男子,面面相觑,求救似的看向离稚。
“去去去,给他弄。”离稚生气地摆摆手,看他那臭屁的样,最好能帮上自己,要不然,要他好看!
烛玄天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吃着鸡腿,眼角扫过院子角落里,一个仆从悄悄地溜了出去。
柳姨娘此刻正在园中喝茶,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那妖兽蛋果然有问题!”
柳姨娘听闻,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茶,问道:“哦?有什么问题?”
“一般妖兽蛋,从孵化到化形,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五年。可大小姐手里的那颗,今早竟然化形了!”
“什么?!”柳姨娘拍案而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奴才亲眼所见,从大小姐房里走出了个年轻男子,不是那妖兽化形,又能是谁?”
柳姨娘绞着手中的手帕,不停地来回踱步。
起先婉儿说那妖兽蛋不凡她还不信,看来,她得亲自去看看了,若那妖兽真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带着一群人朝离稚的院子走去。
一踏进院子,柳姨娘就看见,桃树下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悠闲地吃着东西。
一旁离稚则一脸的不高兴,坐在秋千上,瞪着年轻男子。
“呦,稚儿这儿什么时候来了客人,怎么瞧着面生啊。”
柳姨娘温柔的声音比人先到,离稚暗道不好,她竟忘了自己的院子是被人监视的,这下妖兽一天化形的事,藏不住了。
果然,柳姨娘身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低着头跟着。
“母亲,他不是客人,是我前几日得的妖兽蛋,今日化形了。”
“哦?原来是妖兽,那可就稀奇了,我还从未见过化形如此快的妖兽呢。”
说话间,柳姨娘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仔细打量着躺在那不为所动的烛玄天。
烛玄天仿佛没有看到柳姨娘一般,照常做着自己的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反观柳姨娘这边,在看到烛玄天的瞬间,便不自觉的目光呆滞,面色潮红,嘴角带笑。
离稚乐呵的看着柳姨娘不自觉露出的小女人姿态,暗暗摇头。
啧啧啧啧。
真不怪这柳姨娘这般模样,父亲虽样貌周正,可到底是老了,再加上常年的养尊处优,身材早已不比当年。
反观这妖孽,面容俊朗,身材高挑,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吃着鸡腿。
那气度,若不知晓,怕说他是皇亲贵胄也毫不为过。
“啧啧啧。”离稚抱着胳膊,对着两人一顿啧啧啧。
柳姨娘察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咳了两声。
“稚儿,你常年在府中,又不曾接触修仙界,怕是不知。这寻常妖兽,化形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断不会像他这般一天就化形。我看,他定是从魔界而来魔族,包藏祸心,坑骗与你!”
听到魔界二字,烛玄天伸手拿鸡翅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原样,只是那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不知在想着什么。
“多谢母亲关心,这妖兽只是脑袋有点问题,可能是用智商换来的化形。断不会是魔族。”
柳姨娘听了离稚的话,开口继续说道:“稚儿还是当心点的好,若你想要妖兽,母亲让鸿儿去给你寻来些乖巧可爱的,至于这只,就交给鸿儿处理吧。”
“呵呵呵。”
离稚听后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带着揶揄,一副我懂的样子:“母亲难道是看上了我这俊朗的妖兽,想要去做妖宠?稚儿是有心送与母亲,怕只怕母亲带了他回去,叫父亲瞧见了,会责怪稚儿呢。到时候惹得父亲母亲不和可就不好了。”
见离稚如此回答,柳姨娘愣住了,一旁的烛玄天更是“啪”的一声捏断了手中的骨头,一双赤红色的瞳孔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上区区一个妖兽?!”
“母亲不必害羞,我这妖兽不仅长的好看,身材也是顶好的。别说你,我也喜欢的紧。母亲若真的喜欢,可以来我的院子里,我保证他听话。”
离稚说完,竟对柳姨娘眨了眨眼睛,悄声说了句:“父亲不会知道的。”
柳姨娘气得面色潮红,圆润的胸脯不停地一上一下,大喘粗气:“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离稚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刻慌乱的柳姨娘,装作口误的样子,轻轻打自己的嘴:“哎呦,是稚儿不好,稚儿不好。”
柳姨娘面色不悦,察觉出离稚的揶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亲昵,反倒透着冷气:“我好歹是你的长辈,稚儿这般无理,真是叫母亲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