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怕什么呢

温伯抬头,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刑苓,走上前,“太太,您这是要出去么?”

“嗯,我约了朋友,不回来吃午饭了。”

“太太这边的朋友不多,能约着一起吃饭,说明关系很好。要不然请她来夜宅吃午饭?我一定会准备妥当。”温伯在套话。

“不需要。”

刑苓坐着车去了咖啡厅。

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的正是刑兰。

可能是失去儿子的打击,整个人看上去阴气沉沉的。

刑苓站在那里,“姑姑。”

“一个人来的?”

“你是为了骗我来才编了那么一个故事吧?”刑苓问。

“你坐。”刑兰说着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她面前,“自己看。”

刑苓坐下来后,翻着手中的资料,第一页上就夹着好几张女子的生活照,和刑宴桀的眉眼十分的相似。

名字:刑苓。

哪里读的书,小学,高中,大学,出国都写得清清楚楚。

包括让她失恋的男人。

“如果你再不信,可以去刑苓去过的地方查证。”

“那……我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

刑苓将文件扔在桌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不可能的,我是刑苓……”

“我说了,你可以去查。”

刑苓神情慌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咖啡厅。

没有上车,茫然地往前走。

司机的车跟在后面。

刑苓走着走着,肚子一阵绞痛,蹲下来,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司机停了车,慌忙上前,“太太,您没事吧?”

刑苓的脑袋埋在膝盖里,摇头。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也没去管。

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对她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阿苓。”

刑苓抬起头,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夜司寒。

夜司寒走近后,看到脸色发白的刑苓,立刻要去抱她。

“别碰我。”刑苓阻止。

夜司寒僵了下,在她面蹲下,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刑苓站起身,面色苍白又不自在,“月经来了,裤子上有血。”

夜司寒紧绷的脸色略微放松,随即霸道地将她抱起来,上了车。

到了车上,刑苓急着要从他身上下来,“有血的!会弄到你身上!”

夜司寒抱紧她,“听话。”

刑苓最好放弃挣扎,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胸口。

“肚子痛么?要不要去医院?”

“还好,一点点,不要紧的……”

夜司寒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掌心贴在冰凉的小腹处。

一股暖意渗透过来,刑苓舒服地闭上眼睛。

“不是和朋友去吃饭了,怎么去了咖啡厅?”夜司寒问。

刑苓知道,要么司机说的,要么温伯说的。

只是该和夜司寒说么?

夜司寒能帮助她么?

“如果不说,我亲自去查。”夜司寒低沉得声音落下。

“干嘛查,反正就是一件小事……”刑苓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可只说了一半,“我姑姑来找我。就是,沈郐的母亲。”

“什么事?”

“因为沈郐的死,我怎么可能告诉她真相。”刑苓依偎在他胸口,微睁着没什么精神的眼瞳。“本身就是沈郐的错。”

“你不该去见她。”

刑苓闭上眼睛,“嗯,下次不会了。”

她难得的乖顺安静,夜司寒当她身体不舒服导致。

回到夜宅,刑苓在浴室里洗澡。

刚洗完,浴室的门开了。

刑苓捂着胸口又羞又恼,“你……你怎么进来了?我……我衣服还没穿。”

夜司寒黑眸深深地看着她,“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不必害羞。”

刑苓的脸更红了,“你……你转过身去,我要穿内裤。”

夜司寒看她站在那里被欺负地可怜的模样,没有强迫,转过了身,背对着。

刑苓立马将短裤套上,还垫上了卫生巾。

抬头去拿睡衣的时候,发现睡衣不在。

旁边的男人靠近,将睡衣披上了她的肩膀,帮她穿好。

刑苓都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拿睡衣的,不会刚才她垫卫生巾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吧?

脑子还在发怔的时候,身体一轻,被抱了起来。

放到了卧室里的大床上靠着。

刑苓的手一下子碰到了被窝里不正常的热源。

夜司寒将那热源拿在手,然后贴在她的腹部。

一股比掌心还要热的温度渗透进肌肤,那点隐隐作痛便好很多了。

“注意休息,别乱跑了。”夜司寒坐在床沿看着她。

“嗯。”刑苓将眼睛闭上。

一方面是身体不太精神,另一方面是精神上受了打击。

她在想,自己不会真的是唐钰吧?

那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

是夜司寒做的手脚?

刑苓宁愿相信自己是唐钰的双胞胎姐妹。

毕竟唐钰能一胎四胞,说明是家族遗传啊……

而刑苓不知道的是,在她洗澡的时候,夜司寒已经通知了人去抓刑兰。

那个人不能留在京都。

四胞胎一回家,就往主卧跑。

要不是跟着过来的夜司寒阻止,一个个都要往床上爬。

四胞胎扒在床沿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妈妈生病了么?”

“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看医生?”

熙宝刚要说话,身体被抱了起来,坐在爸爸的大腿上。

不过那两眼珠子一直盯在妈妈的身上。

有无数的担心。

“没事,妈妈就是午睡醒了后,人有点没力气,明天就好了。”刑苓抓着他们软软的小手,没好意思跟孩子说月经的事。

毕竟他们还小。

她的视线落在熙宝的脸上。

其实很早就发现了,熙宝跟她像,确切的说,是和唐钰像。

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刑苓完全有机会给刑宴桀打电话,问他关于‘刑苓’的事。

却始终没有勇气。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逃避现实也罢,总之是不敢往深处探究,好像那里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一样。

晚上夜司寒上床后,将刑苓抱在怀里。

刑苓没动,安静了会儿问,“夜司寒……”

“嗯?”

“你说失去的记忆能找回来么?”

夜司寒的黑眸微微凝滞,下颌线绷紧了些,声音听起来如常,“你想找回记忆?”

“不想,我就是问问。”刑苓是真的不想。

她无法理解自己内心的那一点害怕情绪。

怕什么呢?

不管发生什么,夜司寒都会护着她的,不是么?

刑苓的脑袋往夜司寒的胸膛深处钻了钻,如同鸵鸟一般。

夜司寒看着她的行为,只是将人抱得更紧。

因为他内心在彷徨,他甚至不敢去问刑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到底是谁在影响她?

而偏偏那个刑兰也是能躲的。

找了一夜都没找出来,她会去哪里?

京都很大,也有监控不到的地方。

唯一能肯定的是,人还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