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容起身来到阮倾城的面前,伸手勾起阮倾城的下巴,讥讽阮倾城,“阮倾城,好本事啊!刚出狱就能找到下家,腿张得开就是好办事!”
“不过,你这回找的靠山,看着真不怎么样。”
早就听说过骆月容性子骄纵,仗着家世便无法无天,阮倾城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但阮倾城无意与她纠缠,她越过骆月容打算走,又被骆月容强势拦住去路。
“怎么?心虚想逃?”骆月容抱臂拦在阮倾城身前,穿着高跟鞋的她,要比阮倾城高几分。
见阮倾城一直闷不吭声,骆月容也觉无趣。
她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脏东西,赶紧滚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说完,骆月容侧身端起托盘上的拿铁咖啡,对准阮倾城的脸就泼了过去。
见状,众人惊呼,谁都没料到名门贵女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粗鄙无礼的行为。
陈昂下意识就要拉开阮倾城。
但阮倾城的动作比陈昂更快,她条件反射地朝一闪身,就成功避开了那杯咖啡。
见阮倾城躲开了,骆月容冷笑道:“贱女人,躲得倒是挺快...”
看到阮倾城突然蹲下身子,用右手去抓地上的咖啡液,骆月容轻蹙弯眉,她嘀咕道:“你在做什么...”
阮倾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骤然伸出左手,一把揪住骆月容的长发,随即面不改色地将沾满咖啡液的右手涂满骆月容整张脸!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三四秒的时间,待骆月容回神,她精心化的妆面已被咖啡液完全破坏,假睫毛上还挂着咖啡水渍...
霎时间,店铺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阮倾城果然是个疯女人!
店长跟柜姐们都不敢抬头看阮倾城了。
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阮倾城拿走托盘上的瓶装矿泉水,递给陈昂。
陈昂会意,一秒拧开盖子。
当着所有人的面,阮倾城将那瓶水倒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搓洗,漫不经心地说道:“骆月容,你是不是不知道,好拿捏的除了肉包子,还有灌汤包。”
洗了手,阮倾城又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云淡风轻般开口:“我是开车撞杀了沈恒安,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骆月容擦了擦脸上的咖啡液,越擦手上越黏糊。
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控诉阮倾城:“你差点杀死人,你还很得意吗?坐了四年牢,你还不知悔改吗?”
“这话错了。”阮倾城纠正骆月容:“我早就悔改了...”
话锋一转,阮倾城冷笑起来,又说:“我后悔油门踩得轻了,没有彻底撞死沈恒安!”
“你!”骆月容睁大眼睛,感到匪夷所思。
这个阮倾城,果真是蛇蝎毒妇!
一想到沈恒安那条每当下雨便疼痛难忍的左腿,骆月容便为沈恒安打抱不平。
“阮倾城,你狂什么?你如今就是个丧家之犬,你信不信,我有得是办法将你重新送进监狱!”
闻此言,阮倾城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她玩味一笑,抑扬顿挫地讲道:“我撞断沈恒安一条腿,把他弄成了个残次品,也不过就只坐了四年牢。我不介意再撞断他第二条腿,甚至是第三条腿,结局最坏不过是把牢底坐穿。”
望着替沈恒安打抱不平的骆月容,阮倾城满眼讥诮,“你可以试试,看看你的宝贝疙瘩到底能经得起我几次撞杀。”
都说她是蛇蝎毒妇,那她就将恶毒贯彻到底。
阮倾城这般大放厥词,别说骆月容人傻了,店铺里那些员工也都瞠目结舌起来。
敢在骆月容面前如此嚣张,阮倾城还真是不怕死啊。
“走吧。”阮倾城叫上陈昂要走。
骆月容哪里肯轻易放过她,赶紧冲候在门外的保镖大喊:“蠢货,还不把她给我拦下来!”
保镖赶紧冲了进来,抬起右臂就要去拧阮倾城的肩膀,但陈昂动作更快。
他先一步拽住对方胳膊,顺势绕到骆家保镖身后,面无表情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那保镖胳膊就被拧骨折了。
陈昂又是一脚踹在保镖腰上,将保镖踹得双膝跪地,这才朝阮倾城颔首,“阮小姐,现在可以走了。”
阮倾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昂警告地看了眼骆月容,这才松开保镖,跟着阮倾城走了出去。
*
闹过一场,回到车里,阮倾城第一时间用短信将刚才发生的事告知了君修臣。
君修臣没有回她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陈昂。
陈昂答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告诉阮倾城:“阮小姐,老板让你不用担心。”
见君修臣如此轻易便摆平了这事,她深感自己这金大腿抱得好。
“陈昂啊。”
陈昂竖起耳朵,以为阮小姐有什么重要命令下达,就听见阮小姐感慨:“你们老板真是个好人,配享太庙。”
陈昂:“...”
另一边,骆月容冷静下来,找到店长要先前的监控。
她打算将阮倾城说的那些猖狂言论拷贝下来,放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店长不敢得罪骆月容,只能带她去监控室。
监控室的管理员当着骆月容的面打开监控,仔细翻了翻监控记录,却发现店铺整个下午的监控视频,都不翼而飞了。
“可能是...摄像头出了问题。”店长僵着脸解释。
骆月容脸色很难看,“我倒是不知道,天德商场的监控系统这么废物!”
话是这么说,但骆月容心里却很快冷静下来。
她已经意识到阮倾城背后有人,对方甚至能帮助阮倾城第一时间抹掉监控视频。
能有本事将手伸到天德商场监控室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阮倾城到底找了谁当靠山?
*
阮倾城有些累了,回到家就上楼休息去了。
君修臣下班到家时,阮倾城还没醒。
听到车声,陈昂迎了上去,接过李秘书手里拎着的公文包。
君修臣朝门厅那边看了一眼,没看到阮倾城人,这才回头对李秘书说:“你先下去休息吧。”
“君总,明天见。”
李秘书走后,不等君修臣询问,陈昂便将今天精神病院里发生的事,同君修臣汇报了一遍。
君修臣听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倒是问了句:“商场那边是怎么回事?”
陈昂没有添油加醋,是什么就说什么,“阮小姐在那家店买领带,结账的时候碰到了西江区骆家女子。”
“骆月容一见面就诋毁她,说得很脏,还朝阮小姐泼咖啡。阮小姐抓了把地上的咖啡液,抹了骆悦榕一脸...”
只是通过陈昂的讲述,君修臣都能想到那场面有多荒谬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