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丫鬟见状,问道:“小春,你怎么啦?”
没错,这个名叫小春的丫鬟就是沈嘉派进镇国公府的卧底严小花。
严小花在镇国公府混了一年半,已经成功和府里的丫鬟混熟。
只见她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我突然肚子疼想上茅房,要是管事问起,你帮我说一声。”
“好的。你去吧!”
严小花一路捂着肚子去茅房,在路过一个小花园时,蹲在地上学了几声鸟叫。
梁林就在花园附近做小厮。
梁林听到声音,知道严小花有紧急情况要跟他说,连忙捂着肚子的跟旁边的小厮说道:“哎呀!我肚子好疼啊!不行,我要上茅房了。”
“你去吧!这里我先顶着。”
镇国公府下人的茅房都是在一个地方,只是男女分开而已。
梁林和严小花在茅房外相遇。
“小花姐姐。”
“梁大哥,过完年天气变暖,各种虫子出来了,梁大哥可要小心一点,可千万不要被虫子咬了。若是被虫子咬了,要立刻在伤口周围抹上药膏才行。”严小花看了眼天色,说道。
这一大段话翻译出来的意思就是毒王要去周府。
这是他们的暗语,梁林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
“多谢小花姐姐的关心。”梁林说完,便急匆匆进了茅房。
他出来的时候歪脚了,然后一瘸一拐的去找相熟的侍卫要膏药,那侍卫给了膏药他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巡逻找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
话说林雪得了镇国公夫人的准信后,摇身一变,又变回那个高贵优雅的贵妇。
在丫鬟给她梳妆整齐之后,便挽着老夫人的手:“娘,那个小贱人如此嚣张,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镇国公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可能?明日派人在城西散布那小贱人将自己亲叔叔打伤,和宫宴上不利于她的话传出去,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一番,到年初五让御史在朝堂上参她……”
林雪嗫嚅道:“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做的,万一被她查出来……”
镇国公夫人眼底划过一丝寒光,冷笑道:“呵呵!证据?只要有一个人传,一传十,十传百,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黑的,众口铄金,听得多了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护国郡主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林雪面带疑惑:“娘,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在城西散布消息?”
镇国公夫人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因为城西住的都是愚昧的贱民。”
这时,有丫鬟带毒王过来了,毒王见过礼后便随林雪去了周府。
“奇怪了,这脉像我竟把不出来中了什么毒?”毒王皱着眉头说道。
开始镇国公夫人派人来请他去周侍郎府为周玉解毒,他还不以为然,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堂堂毒王,一点小毒也要麻烦他,他还要不要研究毒药了?
无奈他又不能拒绝,只能憋屈的跟在林雪后面来周府。
没想到周玉中的毒竟是连他都看不出来的毒,这太奇怪了,也隐隐有一些兴奋。
毒王从绑腿拿出一把匕首,在周玉的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滴答滴答的流了出来。他又用小瓷瓶将血接住,直到接满小瓷瓶才给他撒上止血药粉。
周绍成等人尽管心疼周玉也不敢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毒王有本事,即便是镇国公都对他礼让三分。
毒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血,仔细分辨血中含有的毒素。
半个时辰后,“大小姐,公子的毒我暂时没有办法解,容我回去好好分辨里面的毒药成分再给他做解毒药丸。”
“好!有劳了。”
“天色已晚,不如在府中用了晚膳再回去?”周绍成建议道。
毒王欣然应下。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的毒王拿着小瓶子坐上马车回镇国公府。
马车经过拐弯处时,一条大狗突然从巷子里窜了出来,车夫猛的拉紧缰绳,毒王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正想开口骂赶车的车夫,却见两个笑意吟吟的小公子已经站在他面前。
沈嘉笑意不达眼底,阴恻恻道:“林大夫,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嘉和萧逸宸都怀疑昭明太子和皇帝中的毒和林贵妃,镇国公有关系,而那个制毒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毒王。
而沈嘉怀疑毒王就是义县给李家毒药的林大夫。
但是她又没有证据,镇国公府守卫森严,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也不想闯进去。
故而,昨日萧逸宸就通知镇国公府的暗线,密切注意毒王的踪迹。
沈嘉正愁找不到机会让毒王滚出镇国公府,不巧周玉那蠢货今日正好撞到她的枪头上,于是有了这一出。
毒王也是个戏精,装作震惊害怕的样子,“你,你们是谁?”一边说一边扬起一把剧毒的药粉撒到他们身上。
“这点小伎俩都是我们玩剩了的。”沈嘉冷笑道。
“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毒药,你们竟然不中毒?你们是宸王和护国郡主?”毒王惊愕道。
“还不是很笨嘛!”沈嘉上前点了他的穴位,而萧逸宸则挑断他的手脚筋。
无论皇帝那毒是不是林贵妃等人下的,都不能让毒王逃走,暂时先留着他的狗命,以后再杀他。
沈嘉和萧逸宸也没要车夫的命,而是威胁他将马车赶到指定的宅子,然后由暗卫将车夫监控起来。
明日让他赶着马车出城,制造毒王去城外山上找解药的假象。
萧逸宸带走毒王后,沈嘉也回去了。
次日,沈嘉依然化妆成普通男子,和白蔻一起去半日闲戏楼。
杜康全在这一年多时间里,陆陆续续去牙行买了不少人回来培训成演员。
现在半日闲戏楼的规模已经比前面大一倍,人数将近一百人。
而他们在演完‘西行记’后,也推出了射雕英雄的这部舞台戏。
毫不意外,‘射雕英雄’这部戏一样的受到京中贵族的追捧。
特别是一些闺中女子,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数着时间等待戏楼开门。
京中其他戏楼也效仿半日闲戏楼,可惜他们终究还是东施效颦,画虎画皮难画骨,找不到其中精髓,来观看的人门可罗雀,连本都亏了。
这一件事给沈嘉提了个醒,她决定先推出新戏再推出话本。
沈嘉的马车还没到戏楼门口,便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掀开车帘看过去,只见戏楼门口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