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心动而不自知

霍寒洲抿着唇,眸色深沉的看着她,清丽的小脸倒映在他的眼里格外的清晰。

听着顾漫枝这句话,他的心里就不大痛快。

什么叫舍得?

他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那种能够把人包裹住的逼厌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似乎能够把人团团的包在里面。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霍寒洲上前一步从后面搂住了顾漫枝的腰。

不堪盈盈一握的腰在他的手掌心里是那么的纤细。

他闷哼一声,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紧紧的环住她。

“枝枝,你在生气?”

他看不出顾漫枝究竟是不是在生气,她表现的十分随意,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可是这话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他不想因为一个温瑶,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温瑶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顾漫枝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到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霍寒洲抿唇不语。

“我以为你在介意温瑶。”

他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顾漫枝的头发。

动作就像是一条乖巧的大狗狗一样。

霍寒洲的动作,让她不禁想到了以前在乡下养的那条大黄。

每次她不开心或者被挨打的时候,大黄总是会用他的脸轻轻的蹭着她。

虽然大黄不会说话,可每次都会默默的陪着她。

只可惜……

“没有。”顾漫枝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说实话,他还从来都没有介意过温瑶的存在。

许是觉得这两个字有些僵硬。

顾漫枝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温瑶的态度。”

她的手搭在了霍寒洲的手背上。

将他的手拿开。

在他的怀里转身,抬头认真的看着霍寒洲的眼睛。

“这次温瑶想用这种恶毒的办法对付我,我是绝对不可能饶过她的,如果你不打算解决她的话,那我就自己动手好了。”

放虎归山不是他的风格。

以前的温瑶就已经又疯又狂了。

现在又失去了清白,落到那几个男人的手里,不死也会残了半条命。

她肯定会对她的恨意更深,如果再让温瑶逍遥法外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霍寒洲抿了抿唇:“你放心,我不会再给温瑶这个机会。”

他低下头握着顾漫枝的手:“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别平白无故脏了你的手,对付这种人不值得。”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顾漫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霍寒洲去做这件事情,那就不需要她再插手了。

也省得麻烦了。

顾漫枝点点头:“好。”

霍寒洲走到一旁,端起了醒酒汤:“喝点醒酒汤吧,不然等会睡觉起来会头疼的。”

醒酒汤还冒着热气。

顾漫枝抬头看了他一眼。

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从他的手里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喝完想要把碗放下去的时候,霍寒洲伸手接过碗。

顾曼枝敏锐的看到了他的手指上有一点烫伤的痕迹。

他的手指本来就骨节分明,根根细白。

白嫩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现在有一点被烫伤的黑色印子就格外的明显。

顾漫枝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想到霍寒洲是为了给她煮醒酒汤,所以才会烫伤,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烫伤了?”

霍寒洲唇角勾了勾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已经不疼了。

他眼里的温柔蔓延着,枝枝还是很关心他的。

虽然枝枝一直和他说话保持距离,可是每一次他受伤,枝枝都会很温柔。

想到这里,霍寒洲的心情大好。

顾漫枝皱了皱眉。

虽然说已经不疼了,但是这黑印还在。

“一般烫伤的伤痕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完全消失,这么漂亮的手上多了一个黑印是白璧微瑕了。”

顾漫枝说着,已经从一旁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盒膏药。

她是一名医药师,有些必须要用的东西都习惯随身携带,所以每次参加宴会的时候都会背一个小包。

“坐下,我给你涂药。”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霍寒洲的心里是甜甜的。

人很多东西都可以装出来,但是下意识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

霍寒洲乖乖坐好,抬起头漆黑深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头顶的灯光,就像是星星点点的光落在了他的眼睛里,宛若星辰大海一般浩瀚。

本来就觉得刚才霍寒洲这个动作有点像大黄。

现在瞧他这副乖巧坐好,闪烁着星星眼的样子,可不就是和她喂大黄吃东西的时候摇晃着尾巴的样子一模一样吗?

顾漫枝抿了抿唇。

想要撸一撸狗头了。

自从回来以后还没有撸过狗头呢。

顾漫枝的心理,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想要撸狗头的冲动。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养条狗。

这么大的院子,养一条狗也挺好的。

她对狗狗有一种独特的感情。

毕竟在乡下的十年,如果没有阿黄的陪伴,还不知道小小的她要怎么度过?

养狗以后,阿金和狗狗也能作伴。

回去的时候问问言言喜不喜欢。

如果言言不喜欢狗的话,那就算了。

顾漫枝的心里打定了主意。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顾漫枝打开了膏药盒,用手指蘸取了一点点。

随后把膏药盒合上,另一只手托住了霍寒洲的大掌,将手指上的那一点点膏药抹在了伤痕上。

“这膏药是专门去疤痕的,一天三次涂抹均匀,涂两天就能消掉了。”

顾漫枝一边涂抹着,一边解释道。

从霍寒洲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雪白的脖颈。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在祠堂跪了许久,膝盖肿痛也是顾漫枝给他上的药膏。

那个时候动作和现在一模一样。

霍寒洲的眸色渐渐变得柔和。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喜欢上了顾漫枝。

只是身在其中,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心动而不自知。

所谓的喜欢和爱,不就是日常生活中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吗?

等他明白的时候,早就已经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