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爸爸快要发火的时候时候,妈妈用这一招都挺管用的。
她不信霍寒洲会不吃这一套。
霍寒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弥漫着的冷意仿佛要将她冻住。
他的声音冷冽,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顾漫枝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双手环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下楼之后,顾漫枝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霍寒洲没有说话,顾漫枝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坐了下来。
端着面前的粥慢条斯理的喝着,味道差强人意了。
她眯了眯眼睛,随后放下了碗,一只手拿着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粥,目光却看着顾绾绾。
“这粥做的确实不错,火候掌握的刚刚好,只是这味道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看来还有待努力。”
听着顾漫枝煞有其事的点评,顾绾绾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这可是她特意起来为霍寒粥做的。
顾漫枝,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居然敢喝她做的粥?
心里虽然气愤,但顾漫枝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继续开口让霍寒洲喝了。
一碗粥事小,如果连霍寒洲都觉她他做的不好,在他的心中毁了形象,事情就大了。
顾绾绾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手上的粥宛如烫手山芋一般。
霍寒洲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抬脚走过去,在顾漫枝的身旁坐了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周放过来,霍寒洲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以后闲杂人等不许进霍家的厨房。”
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是这个闲杂人等摆明了是在说顾绾绾。
她犹如一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
霍家的佣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强忍住不笑。
二爷摆明了是没有把她当回事,可是偏偏有些人不要脸的往跟前凑。
这些年想要接近二爷的女人何其多。
可是二爷却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们。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从顾绾绾来了以后,对霍寒洲处处殷勤,对他们这些佣人颐气指使,就连大少奶奶都没有这样对过她们,如果不是看在大少奶奶的份上,恐怕二爷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霍寒洲坐下以后,安静的吃着饭。
没过多久,顾绾绾坐在了他的对面。
霍寒洲和顾曼枝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没有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顾漫枝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霍寒洲:“我需要两个人。”
霍寒洲挑了挑眉。
“家里的佣人不够你使唤?”
“现在练药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需要两个略懂药理的人。”
霍寒洲抿着唇:“可以让温瑶协助你。”
顾漫枝眉心微皱,让温瑶协助她还是算了吧,像温瑶这样心高气傲的人。
且不说会不会按照她说的去做,即使按照她说的去做了,也一定别有心思。
按照道理来说,温瑶的手段并不高明,霍寒洲怎么就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呢?想
到这里顾漫炙热的眼底带着一丝的疑惑,
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霍寒洲的身上,眼底带着些许的探究。
到底是他查出来了,但是因着多年的感情,所以对温瑶心慈手软。
还是温瑶隐藏的太深?
可她总觉得温瑶这点手段不至于瞒过霍寒洲才是。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顾漫枝轻抿着唇,眸光渐深。
她也不感兴趣,说到底是霍家内部的事情,他只是短暂的留在霍家,只要温瑶不再放肆到她的面前。
对于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温瑶再不知好歹,那就只能就事论事了。
想到这里顾漫枝垂了垂眼眸:“温瑶好歹也是六级医师,用来协助我未免大材小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一眼霍寒洲。
这话就是拒绝了。
可霍寒洲仿佛全然没有听到。
“除了温瑶之外,我会再另外派一个人帮你。”
顾漫枝的眉心皱的更深,霍寒洲明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偏偏和她反其道而行之。
难道是在这关键时刻并不相信她?
还是和之前一样,觉得她对霍家别有所图,所以才特意让温瑶跟着她,实则是监视?
顾漫枝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口处似乎有些闷闷的。
总之不大好受。
她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霍寒洲不会再怀疑她。
可是在他的心里,他的疑心竟然半点都没有少。
不愧是霍寒洲,永远都是这么的无情无义。
好在她来霍家也只是为了治好霍靳深的身体,除此以外也不会对霍家生出别的感情。
顾漫枝的神色微冷。
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温瑶走到楼梯拐角处,正好听到霍寒洲说出那句话,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她的双手逐渐捏紧,指尖发白。
寒洲哥居然让她去协助顾漫枝,她可是堂堂的六级医师。
他还真是相信顾漫枝,难道就凭她真的能够治好靳深哥的身体?
当年那么多医师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她不信任区区一个顾漫枝,就能将靳深哥治好。
温瑶轻咬着下唇,眼底泛着怨恨的光,犹如一条毒蛇伺机而动。
寒洲哥不是让她去帮顾漫枝吗?
到时候如果靳深哥的身体出了任何的问题,顾漫枝首当其冲,到时候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毕竟她都是按照顾漫枝的吩咐去做的啊。
想到这里,温瑶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脸上带着笑容:“寒洲哥,嫂子,你们起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起来的呢。”
说着,温瑶吐了吐舌,靠着顾漫枝坐了下来。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就在她都坐下来的那一瞬间,顾漫枝已经站了起来,抬脚上楼。
温瑶抬头看着顾漫枝离去的背影,轻咬着下唇,声音有些委屈。
“寒洲哥,嫂子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