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潮湿的地牢深处，有着一个灰蒙蒙的小房间。
它基本没有外部光线照着，里面的灯光也不算明亮。
自哈利走进去的第一秒开始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特别离谱。
针对文森特和罗恩？
放屁！
那对狭长的黑眼睛，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忐忑落座正想要翻开课本，却好死不死地抬头看过去。
哈利瑟瑟发抖，看得文森特皱起眉头。
斯内普盯了一小会儿，拿起讲台放着的名册。
“哈利·波特。”
罗恩连忙伸肘碰了碰。
“啊——到！”
“哦，是的。”斯内普走下讲台小声道：“这可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他眼神冷漠地扫过手里的名册，“文森特·韦恩。”
“到。”
“罗恩·韦斯莱。”
“到！”
点完名以后，斯内普的声音略微高上几分，“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配制精密和严格的学科。”
他一步步朝学生们走来，“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会有很多人不相信这是魔法。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再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
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简短的开场白过后，斯内普刚好停在哈利的桌子前。
“波特！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求救似的朝旁边的罗恩看去。
然而即便是没愣住，对方恐怕也无法帮助到他。
“我不知道，教授。”
哪怕赫敏和文森特举手的动作都有些大，斯内普都不曾转移过视线。
他轻蔑地撇撇嘴，“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哈利面对如此炽热的视线，唯有低头垂下小脑袋。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文森特屁股挪了挪，右手顿时就比赫敏举得更高。
但这样也是徒劳的。
“教授，我不知道。”
“我想你开学前连一本书也没有翻过吧，波特？”
哈利强迫自己抬头看过去，发现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冷。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再三被无视的文森特突然想明白了。
这位油头的老蝙蝠教授，不是因为小金毛才故意针对哈利的。
为前老板报仇？
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没必要跟奇洛对着干。
看看赫敏，她已经站起来踮着脚，快要把小手举到天花板了。
别说是搭理，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只是直勾勾盯着哈利的绿色眸子，相当不耐烦地等待答案。
“我不知道。”哈利的声音骤然加大：
“教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文森特和赫敏，他们一定知道答案。”
“噗呲——”
德拉科和他的两位小弟没笑，好几位斯莱特林学生明目张胆地笑了。
哪怕格兰芬多无人发笑，斯内普的眼睛也逐一扫了过去。
“坐下！”他朝赫敏怒喝一声，随后再次紧盯着哈利。
“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就是一服生死水。
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为乌头。
明白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把这些给记下来？”
教室里的学生们刚在羊皮纸上写下几个字，斯内普极其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因此而被扣掉10分。”
正当小狮子们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他的目光看向了正在认真做笔记的赫敏。
“格兰杰无视课堂纪律，再扣掉5分。”
文森特不淡定了。
这老蝙蝠针对完哈利，也没忘记找回昨天的场子。
他不用抬起头，都知道对方正注视着自己。
直到学生们做完笔记，斯内普这才收回目光。
“两个人一组，按照课本上的步骤制作一份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
他的眼睛在纳威和罗恩身上徘徊。
“波特，你跟隆巴顿一组。”
文森特跟赫敏分到一组。
大概是知道这两位如果分开的话，跟谁在一组都不会有犯错的机会吧。
这种眼不见心不烦的举动，明显就是冲着扣分来的。
果然，
在制作药水的时候，斯内普经常到格兰芬多这边晃荡。
他悄无声息拖着长长的黑斗篷，用蝙蝠似身影遮挡住大部分光线。
哈利和纳威是受影响最严重的一组。
他们有好几次都因为看不清课本上的小字，而差点把错误的材料给倒进坩埚里。
所有的小狮子们都挨过批评，只有进度最快的两位除外。
“咳咳——”文森特剧烈咳嗽一声。
在吸引到大部分注意力以后，他高高举起面前的坩埚，远离底下的小火苗。
等了两三秒，赶在斯内普开口之前把手里的豪猪刺放进去。
“韦恩，你在干什么？”
“抱歉，应该是昨天的风太大，吹得我快要感冒了吧。”
斯内普一步步走近轻挥魔杖的文森特。
即使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也没有影响到那些开始冒着粉色雾气的液体。
这是一份完美的药水，
完美得没有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
斯内普把脸凑过去，鼻子微微一动，“韦恩，我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文森特停止搅动再关好火，直视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眼睛。
“当然没问题，毕竟我连失控的飞天扫帚都能制服，还有什么是控制不住的呢。”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呵——”他冷笑着把目光放在旁边同样冒着粉色雾气的坩埚。
两份率先制作成功的药水，理应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这，
可是两位格兰芬多学生制作出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