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之后姜景妤被一众宫人前后拥簇带回了长乐宫,她坐在铺满大红幔帐的床榻前,静候呼延霁的到来。
今日是可汗迎娶可敦的大喜之日,大臣们盼望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激动之下多喝了几坛子酒。
醉迷之际也忘了君臣有别那一套,一个接一个的举起酒碗朝王位上的呼延霁敬酒。
“今日是可汗迎娶可敦的大喜之日,臣祝愿可汗与可敦鸳鸯璧合,举案齐眉,百年偕老!”
言罢,那大臣猛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位大臣才刚坐下,另外一位大臣接着站了起来。
“臣祝愿可汗与可敦万年富贵,诗题红叶,鱼水相谐!”
那人说完后举起酒碗,又是一口闷。
旁边的人也不示弱,噌一下站了起来。
还没开口就先红了眼眶:“呜呜呜,可汗、臣、臣……”
众人:“……?”
旁边的人见状直接给了他一杵子:“不是,姬将军,今日是可汗与可敦的大喜之日,你哭什么??”
姬将军用袖子抹了把泪,哽咽道:“我这不是为可汗感到高兴吗?”
姬将军喜极而泣,竟是直接拎起面前的酒坛子!
“臣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就祝可汗与可敦如那脖子缠在一起的鸳鸯,早日生个胖娃娃出来!”
众人:“……”
那叫交颈鸳鸯,早生贵子。
臣子敬一杯,呼延霁便跟着陪一杯,数坛火辣辣的烈酒下肚,他浑身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酒气。
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都被自家府上的小厮给搀扶上了马车。
呼延霁坐在王位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眸子,瞧着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等众人都走后,巫师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冲着两名太监挥了挥手:“去将可汗送到长乐宫。”
今日是呼延霁与姜景妤的大婚之日,理应在长乐宫歇下。
两名太监正要上前,王位上的呼延霁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眸深沉,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巫师一愣:“可、可汗?您没醉啊?”
呼延霁指尖敲打书案,发出嗒嗒的响声:“这点烈度,本汗还能再喝十坛。”
巫师带着疑惑走到呼延霁身前:“天色已晚,既然可汗没醉的话,那摆驾长乐宫?”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淡淡道:“是时候收网了。”
“收网?”不知内情的巫师一脸懵逼:“难道今晚宫中不太平?老臣这就派人加大巡视!”
巫师正要转身朝殿外走去,呼延霁开口制止了他:“不必,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等。”
另一边,长乐宫。
“启禀可敦,可汗今晚吃醉了酒,如今已经在凌霄殿歇下,巫师特派奴才前来告知,可敦今晚不必等了。”
“劳烦公公了。”
绿芜目送前来传话的公公离开,随后转身来到了寝殿。
“殿下,既然可汗今晚不来长乐宫,奴婢这就为殿下梳洗卸妆。”
姜景妤缓缓起身:“绿芜,备些温水和醒酒汤,随我去凌霄殿走一趟。”
一刻钟后,凌霄殿。
“参见可敦!”
象征着身份的宫装出现在凌霄殿那一刻,宫人们急忙俯身行礼。
听到声音后的呼延霁处惊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龟裂。
巫师双眼一亮:“可敦?可汗,可敦……”来了。
巫师扭头朝王位看去,却只捕捉到一抹衣角极快的朝内殿掠去……
姜景妤踏入凌霄殿,巫师急忙迎了上去:“可敦您怎么来了?”
姜景妤一脸关切:“听闻可汗吃醉了酒,本宫不放心,让人准备了些醒酒汤过来瞧瞧。”
巫师一脸欣慰:“这些事让宫人来做就行了,怎敢劳烦可敦亲自走一趟?”
“本宫已经嫁与可汗,照顾可汗一事理应亲力亲为,可汗呢?”
“可汗、可汗他已经在内殿歇下了。”
巫师低下头,昧着良心帮呼延霁打幌子。
“本宫进去瞧瞧。”
姜景妤说完便朝内室走去。
见呼延霁已经睡下,姜景妤没打扰,让人将醒酒汤放到了一旁,自己则朝着床榻走去。
察觉到她步子走近后,躺在床上装醉的呼延霁眼皮子动了动。
幽香缓缓逼近,紧接着一块香帕落到了他的额头。
姜景妤动作轻柔,凑到呼延霁身前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将他额头的薄汗擦去后,姜景妤俯身束住呼延霁的腰身将他腰间的衣带解开,随后又抬起他的胳膊,费力的将他的衣袍脱下。
呼延霁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娇气包要做什么?
该不会、该不会趁着他酒醉要拉他圆房吧??
呼延霁正想着,胸前的衣衫突然被人扒开!
明明是草长莺飞之月,微风和煦,可露着胸膛的呼延霁却觉得窗外扫来的风冷飕飕的,冻得他浑身发僵!
他正等着姜景妤进行下一步时睁开眼制止她,可姜景妤扒开他的衣服后便起身朝着桌子走去。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呼延霁想睁眼却又怕被抓包,只得继续装着静观其变。
姜景妤打湿帕子,再次来到床榻前凑近呼延霁,轻轻为他擦拭袒露在外的胸膛。
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前,极致忍耐的呼延霁手臂上青筋凸起,他双眸紧闭,无比清晰的感受那只隔着帕子的手在自己胸膛来回游走。
姜景妤一早就看出了呼延霁是在装醉,如今见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隔着帕子的手指故意在他胸膛游走,轻轻从他的敏感处划过。
来回剐蹭。
她倒要看看,呼延霁这厮还能装到几时。
呼延霁整个身子瞬间僵了,他大掌不受控制的握成钩状,身下的床单顿时被他扒出一层褶皱!
但到最后他也没有睁开眼,姜景妤到底还是低估了呼延霁忍耐力。
姜景妤为呼延霁擦拭完胸膛口将帕子放到一旁,看到呼延霁那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鞋袜后嘴角一抽,帮他将鞋袜脱下。
不知看到什么,姜景妤突然挽起了呼延霁的裤腿。
感受到她的动作后呼延霁双手一紧。
不、不会还要脱他裤子吧??
就在他装不下去要睁开眼睛时,听到娇弱公主小声嘀咕了句:“腿毛真旺盛。”
言罢,姜景妤便起了身。
察觉到幽香远离后呼延霁狠狠的松了口气,扒着床单的手也渐渐松开。
还好还好,还好只是在说他的腿毛!
哼,这娇弱公主懂什么,毛发是他们草原汉子的象征!
越是威猛的人毛发越是旺盛!
为呼延霁擦拭完身子后姜景妤便让绿芜退了下去。
她不走吗?
呼延霁正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对面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