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如把女儿往身后一拽,对薄晏清道:“晏清,乔姨没有别的意思,葬礼请的人不多,你爷爷早就下了死命令,一张请柬来一个人,请柬上写了时间,11点结束,然后就要让你父亲入土为安,你先别急着动手,我看这些人是不认识你才拦你,要不你跟你爷爷打个电话说一说,好歹——”
“好歹这是你父亲的葬礼,闹大了不好。”
不认识?
呵呵。
真不认识,就不会当着面,表情躲躲闪闪。
什么请柬,都是用来针对他的。
“乔姨,你知道我父亲的死讯时是什么时候?”
乔艾如愣了一下,“四天前。”
四天前。
而薄暮绝对不是四天前死的。
恐怕在薄晏清离开京城后的一两天内,薄暮就遭遇了不测。
薄家秘不发丧,把薄暮的死讯瞒了下来,要不是薄玉嫚突然回家,发觉家中气氛不对,逼问之下才知道真相。
薄玉嫚不同意草草入葬,当即提出要剖尸检查。
薄老爷子不同意,发了很大一通火,甚至把薄玉嫚给软禁了起来。
可薄玉嫚也是个狠人,直接把这事给捅到了直系上司那里。
薄暮身份特殊,他虽然不是军中人,但一直是国家游泳队的教练,带领运动员拿了不少世界金牌,中年成名,一直辉煌到现在,但凡是知道点体坛新闻的,没有不知道薄暮的。
他代表的是国家的脸面。
他去世,怎么可以死得那么憋屈。
因此,有大人物介入,薄暮才在死后将近一个星期,等来了自己的葬礼。
而薄晏清,是在三天前接到薄玉嫚的电话,当时他正在开车,忘了连蓝牙,直接把手机贴耳边接的,因为太过震撼,他脑子一瞬发懵,迎面来的卡车突然提速朝他撞过来。
手术醒后,薄晏清尝试联系薄玉嫚,可电话始终打不通。
无奈之下,他联系了宋瑗。
宋瑗才会特意在葬礼门口等他。
“晏清,”乔艾如说道:“快让你的两个朋友动手,再打下去,万一惊扰了你爸……”
“他们认识我。”
薄晏清面色发寒,眸光清冷,“徐述。”
徐述手上抓着个人,他想放这人一马,对方觉察到了,居然一拳头朝他面门上砸过来。
薄晏清喊了一声,正好徐述偏头躲过,回过头看那人一眼,笑了声:“对不住啊,手重,你多担待。”
话落,他一脚踹那人肚子上。
那人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正好把门给撞开。
突然摔进去的人,将葬礼大厅摆放的纸扎人给撞倒,力道还没收住,接连撞到了几位客人身上。
现场乱成一片。
薄晏清让徐述和墨庭深一左一右扶着进去。
他走得慢,门口的动静惊到了宾客,也惊到了薄家人,等薄晏清走到灵堂里,布置有薄暮黑白照的墙前,薄家人忽然从各处围拢过来。
主持这场葬礼的是薄老大房的儿子,薄黎。
也是薄晏清的大伯。
他沉着脸,怒道:“晏清,你闹什么闹,这是葬礼,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是想让二弟死了也不能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