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看了，”谭医生对看热闹的人说：“散了吧，都回病房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回头去看叶婉婷。
小姑娘吓坏了，好好的马尾被扯松，头皮上见了几块血，手也被挠破了。
这也就是冷天，穿着长衣长裤，要是夏天，浑身都得伤。
谭医生叹了口气，“今晚我值班，去我办公室里，我给你治治伤。”
叶婉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现在很没安全感。
脑子不会思考，全凭身体本能，后背抵到墙面才反应过来，她仓促的看了一眼谭医生，“还是不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我都看见了哪能不管。”
谭医生直接伸手来拽她，叶婉婷往后躲，没躲开，头顶落下谭医生明显带气的嗓音：“要是徐医生在这，你也是怕麻烦他？”
叶婉婷被噎得没话。
谭医生顺势将她带走。
到办公室里，谭医生关了门，让叶婉婷在沙发上坐着，他拿来医药箱，取棉签蘸药水的时候瞄了她一眼，“你头发稍微弄弄，扎松一点，把发际线露出来就行。”
叶婉婷听话的将皮筋取下，两只手相互拢着，扎了个低马尾。
谭医生坐在茶几上，挺着上身，给她伤口上药。
越看越觉得心惊，“手劲也太重了，往死里扯呢，她要是再多点力气，能把你头发都给薅完。”
叶婉婷眸子闪了闪。
谭医生继续说：“你也是，跟她打什么，她那么大体格子，你哪是人家的对手，说不好听点，你不动手，责任全在她那，你一旦还手了，就变成互殴了，性质都不一样了。”
“嘶……”叶婉婷低嚷了一声。
“痛了？”
谭医生手顿了顿，但没让她躲开，他扶着她脖子往面前拉近，“忍着点，就快好了。”
他边涂药边往她伤口上吹气。
叶婉婷心下一惊。
就算是医生和病患，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也不妥当？
况且谭医生只带过她几天，那几天还是和大家一起，她一直都站在后面，安安静静的，也不是最优秀那个，没道理谭医生会对她又照顾又热情。
她总觉得有种不安感。
或许是夜晚的医院本就让人觉得焦躁，谭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靠窗，旁边几间办公室都没人，来的时候，门关得很严实，唯独谭医生这儿有灯光透到走廊里。
叶婉婷越发坐立不安。
问了句：“徐医生呢？”
“小徐啊？”谭医生看了她一眼，“今晚小徐不值班，你找他啊？”
“我……我有点事想跟他说。”
“什么事？”
叶婉婷忽地抬头，谭医生反问得是不是太自然了？
按理说，刚才她和女孩儿的对话，监控应该拍到了，可她并不想跟谭医生说，脑子里只有徐述。
“私、私事。”
谭医生手上动作一停，镜片后一双眸子看不太清，他将用过的棉签扔垃圾桶里，重新拿了根新的。
“是私事那我就不问了，还以为你对我见外，有事只跟小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