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婷怎么回答得上来。
她根本不关心。
“妈，已经很晚了，您回房间里休息吧。”
“那你哥？”
“麻药还没过，一时半会他醒不了了，就让他躺在这，又出不了什么事。”
叶母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可是你哥！”
“以后我要是不在了，这世上就你们兄妹两可以相互依靠，你对他那么不待见干什么？！”
叶婉婷突然被呵斥，一时没愣过神来，刚要说话，叶母突然剧烈咳嗽。
她赶紧扶住，可叶母狠狠推了她一把，用劲太大，自己也跌倒在床上，她捂着心口，多咳一声，脸色就越惨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喉咙里突然逼上一股气来，好似要把肺都给咳出来，叶母捂着嘴，手拿开的时候，手心里见了血。
“妈！”
叶婉婷惊愕，“你咳血了？”
叶母把手摁下去，没看她，“没有，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你就是咳血了，多久了？”
叶母不答，站起身，慌张的左右看看，抽了几张纸巾使劲擦着手心。
“你别擦，你给我看看。”
叶婉婷追过去，手都没碰到叶母，就被叶母给避开，“行了，我就是气着了，一着急才会这样，你别小题大做。”
“妈……”
“你哥你得管，我年纪大了，我管不动了。”
“妈！”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实在不行，那我们母子两就只有……”
“妈！”叶婉婷终于忍无可忍，“您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试试！”
叶母浑身一震，她们很少会因为叶城吵架，可只要叶城在面前，叶母心里的天平就倾斜了，只要不过分，叶婉婷就当左耳进右耳出了。
但用死来威胁，她绝对不接受。
“伯母，恐怕她没法让您儿子靠了。”
燕迟在门口听了半天，总算等到叶婉婷发火，她要是再不发作，他就要抢先了。
这算什么母亲。
“是你，”叶母认得他，大概是多了个外人，她脸色微变，收敛了些，“你什么意思？”
“您儿子手术费五十万，后续还有治疗，费用也得跟上，少说一百万起步，婉婷刚从我这借走五十万，对您儿子算是仁至义尽了，这笔钱您看你们谁来还合适？”
叶母慌不择口：“是婉婷找你借的钱，她……她还。”
叶婉婷满眼失望。
燕迟不动声色的撑了她一把，等她站稳，手便撤走了。
他脸色看不出喜怒来，声音柔和，只眼角蜿着的笑透着凉意，“您的意思是，后续的治疗费用，她要管到底，钱也要她一个人来还？”
叶母迟疑点头，“婉婷会答应的。”
“您问过她了吗？”
“不用问，她是妹妹，她应该……”
“凭什么呀？”叶婉婷抹了把眼泪，哼笑道：“我欠他的？”
叶母不说话，也没敢看她。
叶婉婷脑子里某根弦突然绷扯了一下，细究的盯着叶母，“卖别墅的钱，是不是还剩点？”
“你问这个做什么？！”
“果然，”叶母的反应，证实了叶婉婷的猜测，“为什么不把这笔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