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得让人难以适从。
叶婉婷望着滴液管。
燕迟反复摆弄打火机。
谁也没说话。
直到叶母拿着纸杯子回来,连脚步声都轻易的将这份尴尬给破了。
她给燕迟倒了杯水,热络的拉着他说话。
水是开水,就倒了半杯,燕迟拎着杯身的上半部分,无论叶母和他聊什么,他总能立即接上话。
闲聊间,那管药输完了。
叶婉婷没叫护士,她自己拔的,棉签是燕迟拿来给她摁住的。
她想接过去,手都没碰到,燕迟便抖了下手指,食指恰好在她手心里戳了一下,她惊得收回手,不敢动了。
摁到不出血了,燕迟才拿开棉签。
他提出要送她们,叶婉婷想拒绝,但她的嘴没快过叶母。
走之前,燕迟将半杯水给喝了,杯子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燕迟哥,我给你输一下导航吧。”
“嗯,你弄。”
叶婉婷坐在后座,她伸手过来,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燕迟没看,按照导航的提示走,没过几条街便觉察出不对劲来,这不是去她家的方向。
他什么都没问,最后车在一栋老旧居民楼下停下。
燕迟隔着车窗往外望了一眼,“这是哪里?”
“这是我一个亲戚家,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叶母道:“下午在医院的时候打电话跟他们说过了。”
燕迟回头看住叶婉婷,问道:“从家里搬出来了?”
“啊,其实是……”
叶婉婷拉了一把叶母,没让她继续说,“是呢,想找套小点的房子。”
“有目标了吗?”
“没,还在看。”
燕迟:“要我帮忙吗?”
她笑着摇头,“不呢,我暂时还没想好住哪里,不出意外就是学校附近了,那边的房子好租,我自己来就好。”
燕迟皱了下眉头,车里光线暗,他又是逆着光的,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
之后便没话了,叶婉婷扶着叶母下车。
跟燕迟道了谢,又说了再见。
他就坐在车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再走远几步,都瘦得羸弱了。
他又抬头看看这栋楼,总共就六层高,是最老旧的那种风格,没有电梯,楼梯是镂空的,她们每上一楼,脚踩楼梯的动静便唤醒那一层的声控灯。
客厅的阳台是延伸出来的,材料一般,许多户都拿阳台当仓库,只有少数的几户种了花。
燕迟的车恰好就停在别人的阳台下,有个老太太在浇花,看不见
他打开刮水器,把车开走。
……
楚腰在拍夜戏。
墨庭深坐在导演旁边,看着机位里她跟男三号调情。
这一场是她怀着身孕被敌国太子找到,对方在熏香里动了手脚,将她身边人给支走,半夜摸进房间意图不轨。
楚腰警觉性高,觉察到气味不对,立即扯了一块布,将桌上水壶的盖打开,全倒在布条上,她捂着口鼻将熏香碾碎,一时没觉察到后方,一枚淬了毒的针射进她后肩。
她为了保命,也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跟男三号虚与委蛇的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