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什么余地。
她一个在校实习生，开除了也伤不到皮毛。
叶婉婷手心攥紧了再放开，又再攥紧。
良久，洇声道：“徐医生，谢谢你，但不用去为我争取什么了，如果医院已经对我做出了决定，我会接受的。”
徐述豁然抬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咬唇，“我知道的。”
她会被医院退回去，更严重，她会被教授放弃，被学校开除，有了这次污点，可能她以后都不能从医了。
“但我不想连累你，我知道你想追查下去的话，是能查清的，但是医院耗不起，病患家属也会不依不饶，实在是没必要，您平时做手术那么忙，我这儿……别管了吧。”
“我不管你，你这辈子就毁了，你在医学上很有天赋，这件事也不是个死局，时间问题罢了，你是我学生，我还护不住你了？”
叶婉婷僵住了，她第一次看见徐述这般模样，他向来温文儒雅，从没想过他眉眼厉色时竟会吓得人不敢应声。
徐述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听我的，回去等消息，别给自己太大负担，不是什么大事。”
叶婉婷张了张嘴，再说就矫情了。
也好，那就等几天。
可这样的想法，在她走出办公室后立即破裂。
病患家属追到这儿来了，她一开门，脸上被泼了东西，叶婉婷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扯，撞到门板上弹了一下，她傻愣愣的顿住了，耳旁光是能听见骂声，却听不清究竟骂了什么，围堵在门口的病患家属和看热闹的人群，在她眼里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重影。
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来。
叶婉婷抹掉眼镜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红色油漆。
“啊！”
“徐医生！”
“徐医生见血了！”
叶婉婷整个人如梦初醒，惊诧的看着捂着额头的徐述。
她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胆量，突然站在徐述面前，张开双臂护着他。
“错是我犯的，冲我来，医院的任何决定我都承担，跟徐医生没关系，我只是他带的实习生而已，”叶婉婷梗着脖子，死死咬唇，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但你们在这儿蓄意伤人，是可以告你们的，到时候就不只是处罚我一个人，你们也要连带法律责任！”
几个病患家属被她给唬住了，相互对看，都没敢说话。
“吓唬谁呢！你告啊，你敢告，我也告你，我女儿差点因为你丢了命，就你这种人，简直是医学界的耻辱，我一定要医院把你开除，不，不是，让你一辈子都当不了医生，就你还治病呢，你害命差不多！”
女孩儿的母亲情绪更加激动，就差没把手戳到叶婉婷鼻子上来。
亲戚也跟着附和：“对，开除，开除她！”
“好！”
“婉婷！”
叶婉婷和徐述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同的是，叶婉婷是看着这些家属说的。
而徐述，是将她拉拽回来，严厉盯着她说的，并且扣着她手臂的力道在收紧，眼里有着警告，对她浅显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