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急忙把电话给挂了。
等了挺久,他脑子里都快天人交战了,总算有人来开门。
就开了一掌宽的距离,燕迟等不及,直接把门给推开。
易清欢被撞得往后退,紧紧拽着浴巾。
燕迟看她一眼,整个脑子都被雷给劈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
易清欢哭过,一双眼睛是肿的,她肩膀和胳膊上不少拧伤,燕迟是过来人,免不得要往那方面想。
他抬手制止了易清欢,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她说,快步走进去,看了一眼薄晏清。
人还没醒,睡得正熟。
房间里燃着熏香,以及欢爱后留下的气味。
燕迟整个人都炸了,他觉得脑瓜子邦邦疼。
问出了一个特别不情愿但非得要问的问题:“昨晚上……是你?”
易清欢恍惚的摇头,死死的咬着唇,她贴着墙站,打着赤脚,头发散乱,发丝盖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仍能看见她惊怕的神情。
燕迟闻到空气里有股很重的酒气。
他揉揉额角。
“易清欢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在这儿了。”
“还能是晏哥把你扯进来的不成!”
燕迟仍是不死心,快步走到易清欢面前,“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晏哥还有别人没?”
易清欢怔怔的抬头,“能有谁呀?”
燕迟呆怔了。
完了完了!
不,还没彻底完蛋,他脱了外套给易清欢披上,拽着她往外走,“究竟怎么回事,之后再仔细问,你现在不能待在这儿,我送你去隔壁,你房间是不是隔壁?”
他们这些人,在榕城的各个高奢消费地都有长期包下的房间。
易清欢回来后也开了一间,就在薄晏清的隔壁。
然而,人刚走到走廊里,燕迟突兀觉得浑身一凉。
走廊里站了道身影,窗外洒落的日光正好照在那人身上,脚下的阴影成一条笔直的线拉伸到燕迟脚下。
他直觉不妙,抬头,跟南娇娇四目相对。
“娇娇啊……”
燕迟下意识的将易清欢往身后藏。
可这个举动,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帮着藏着掖着做什么,不是上赶着遮掩么,还遮掩的这么拙劣,就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搞不好他一个动作,让南娇娇觉得他跟易清欢更亲近一些。
可惜晚了,都是徒劳。
南娇娇已经看见了。
她刚从裴东识那儿出来,心气儿不顺得很。
她可以直接回家,惦记着昨晚睡了薄晏清,总得负个责。
幸好她回来了,不然怎么能看见这一出。
南娇娇边走边把烟袋里的烟丝抽出来,捻进烟锅里,擦了根火柴点燃,用手横拿着,一步步走到燕迟面前。
她抽了一口,等嘴里的烟雾吐尽了,才道:“挡什么呢,我眼瞎啊?”
燕迟一头冷汗都下来了。
他看着南娇娇,突然有看见江毓的感觉,气场太吓人了,尤其是拿烟杆的姿势,和江老一模一样,那双眼睛一盯过来,轻易让人生出惶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