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眼一挑：“可不敢坐你的位置，不然老哥哥得跟我急。”
南娇娇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会的，您坐这正好跟爷爷聊聊天，我去拿点吃的过来。”
南老不乐意了，“干什么给他让位，礼物送到了就让他走，你想吃什么让小邱去拿，冰面滑，别乱走。”
“没事的，我去去就来。”
南娇娇哄了几句，南老特别受用，但还是不放心她自己去，让两个下人跟着。
家里吃的东西，南娇娇大概都知道在哪，还去厨房要了点卤味，自己拿不下，就请人帮忙，顺便还抬了张小桌子过去。
南娇娇把想吃的都放网面上，小火炉慢慢熏着，她坐到桌边去剥卤花生，没先顾着自己吃，而是剥了一盘，放在两个老人中间的矮几上。
“厨房还有这个呢？”陆老问。
南娇娇道：“可好吃呢，陆爷爷尝尝。”
陆老捻了一颗花生放嘴里，慢慢咀嚼开，“还是你们祖孙两会吃，有卤牛肉没，给爷爷来两片。”
“有呢。”南娇娇转身去拿。
结果牛肉没到陆老手里，就被南老给拦截了，那盘花生也端走。
“你什么身份，指使我孙女做这做那，我都没舍得使唤她，你多大的脸！”
陆老对此见怪不怪，谁让他在南娇娇小的时候，筹谋过不少次想把她偷走，每次都被南老头给逮个正着，之后每年见着他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连个坐都不给就轰人。
年轻的时候，陆老还有点气性，让不来他就真的不来了。
可又实在眼馋南娇娇这么一颗好苗子，就舔着脸来。
年岁久了，早就摸清南老的脾气了。
就一个老小孩儿，哄哄就好了。
“我这不是把娇娇当孙女宠么，我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你到前面去看看，我拉了一车的珠宝首饰来。”
南老脸色稍微缓和，可仍是鼻孔里喷气，“才一车，你多大脸！”
陆老笑了笑，老神在在的躺下来，手指轻敲着扶手，他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台收音机，装模作样的调了调，没多久，京剧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来。
“听听看，老曲新唱，我一徒弟知道我好这口，跟我推荐的新人，小花旦的唱腔不错，哎，我记得老哥哥你也好这口啊，就是多少年没出过好苗子，没见你怎么听了。”
南老本来还想怼两句来着，可陆老焉坏，放什么不好放京剧。
那能说国粹不好么？
南老不跟他计较，凝神听戏曲。
花生和牛肉什么时候被顺走的都不知道。
陆老还回头冲南娇娇眨了眨眼。
南娇娇笑了笑，自个儿坐一旁吃东西，炉子上烤的小柿子爆开了，她拿镊子夹出来，在手里倒腾了几下，稍微晾凉之后才剥开。
戏曲告一段落，有短暂的几秒余白。
陆老忽然想起一事，直接问她：“娇娇，就你一个人回来的？那个姓薄的小子呢？”
“咳——”
南娇娇一口咬大了，柿子肉从舌苔上滑进喉咙里去，噎得脸儿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