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薄晏清一瞬不瞬的看着南老,“她说她是个杀手。”
南老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那么说,你就当那么听吧。”
薄晏清听出话里有话,谦卑道:“南老,可否跟我说得再详细些,我对娇娇的了解,真的很少。”
“说得够多了,再多说,我就成讨嫌的小老头了,你要真想知道,以后慢慢问她。”
怎么问?
到今日连丝毫行踪都不知道。
南老站起身,杵着拐杖的手用了力,手臂绷扯着轻微发颤。
薄晏清也跟着站起身,扶了一把。
走之前,南老回头扫了一圈,轻叹道:“我知道她今年不会回来了,这时候还没消息,要见到她就难了。”
“你啊——”
南老颇有深意的看着薄晏清,什么都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刚才那番话里,明着暗着提醒薄晏清,南娇娇在情感上有缺失,他受得了就受,受不了趁早结束。
多亏了他说了“娶她”两个字,让南老稍微改观。
慈悲的送了他三个字:“熬着吧。”
南老要走,薄晏清送他出去,要跟他一起离开,南老摆摆手,“今晚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想看什么就看,但别动她的东西,还有,鱼竿你送的吧,挺好用,谢谢了。”
薄晏清颔首,“您喜欢就好。”
南老走后,薄晏清回去南娇娇的房间,打开木窗,窗外左侧边有一棵玉兰树,已经能初见花骨朵,高点的枝头上开了几朵,但挡不住寒风,风一过,花瓣扑簌簌的,如下雪一般。
薄晏清就坐在窗后,朦胧的灯光将花瓣映衬得很漂亮。
一直到天亮。
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任何东西都没动。
或许有女孩儿少女时期写的日记,尽管心里好奇,但南娇娇不在这儿,薄晏清尊重她的隐私。
黎明透下的晨光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薄晏清踩着石子路,走到燕迟门前,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
燕迟嘴里叼了一根烟,没点燃,穿戴整齐,眼里也没半点困倦。
“要走了?”
薄晏清的手放下来,“对。”
“回哪啊?”
男人略微沉默,“回榕城,等她。”
燕迟追出来,“人都没消息,万一她再也不回榕城了呢,你就这么等,等到七老八十去?”
“那就等等看,实在等不及了,我把全世界翻个个,也要找到她。”
燕迟一拍掌,“这才是我认识的晏哥嘛,就该这么做。”
薄晏清斜睨了他一眼。
脸上并不喜色,却也没有怒意,燕迟嘴上没个把门的,越发得寸进尺:“老实说,那晚娇娇把你捅伤后逃走,我怨过她,可到底是当妹妹疼过的女孩儿,真恨不起来,既然你始终放不下她,以后情情爱爱的纠葛都是你们的事,我在中间瞎掺和什么,不过有句话弟弟说了你得听,以后别冲动做事,自己的命最重要。”
说着,还有意看了一眼薄晏清腰间的伤。
来南府的第一天,伤口崩开了,南老爷子闻到了血腥味,找医生过来给他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