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棒棒糖。
茜茜当场叛变,“漂亮、姐姐。”
“嗯呢”
南娇娇把茜茜抱过来,糖塞给她,茜茜攥在手里,下意识的要递给薄晏清,“叔、叔、糖糖,剥开。”
薄晏清闲闲的靠在门框上,挑眉轻笑,“小丫头,一颗糖就把你收买了,现在叫我叔,晚了。”
南娇娇挡了一下,“不行哦,刷了牙不能吃糖了,待会儿放枕头下,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再吃。”
茜茜没有犹豫,小手收回来,把棒棒糖给攥得紧紧的。
鬼灵精的小丫头,挺会找靠山。
薄晏清没跟她计较,倒是看向赖在房间里的另一位,不客气的道:“那位多余的,还不出来?”
薄青山气得牙痒痒,不甘不愿的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声晚安,便被薄晏清给扯了出去。
后脖颈被拎紧,男人轻松的提拎他到隔壁房间,手松开后敲了下他头顶,“多大了你,这么黏人,以后晚上别来打扰你娇娇姐。”
薄青山抱着头喊痛,不服气的拿眼角斜撩他,“那你进去干嘛?”
“我的房间,我不能进了?”
有时薄青山真的觉得自家三叔挺不要脸的,但又不太好直接说出来,毕竟辈分在那压着呢,他也不抗揍。
“三叔,”薄青山悄悄的往外挪,挪到方便拔腿就跑的安全地带,才把梗在喉咙里哪句话秃噜出来:“您多少要点脸!”
话没落音,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薄晏清勾了勾唇角,看一眼隔壁卧室,自己这道门没关严实,虚掩着。
也不知道是在暗示谁。
夜里的灯一直点到十二点才熄,南娇娇没过来。
楼上,周梓宁房间。
今晚本该陈阿姨带着茜茜睡,被薄青山给带走了,她不放心的跟了一会儿,见小少爷只是把茜茜带去给薄晏清和南娇娇,默默的转身走开。
心想这事多少要和周梓宁说一声,便去敲门,但不希望周梓宁真的来开门,所以敲门声很轻,倘若周梓宁睡下了,那更好。
“进来。”门里传来一道阴郁的嗓音。
陈阿姨手抖了一下,用力掐了下手心,才推门进去,“四少奶奶,茜茜小姐被小少爷……四少奶奶!”
陈阿姨忽然变了脸色,快步走进去,却又匆忙停下,见着眼前骇人的一幕,慌得不知所措。
“四、四少奶奶,您的手……”
周梓宁手里拿着指甲钳,在剪指甲,可指尖却血肉模糊,滴下的血从她光洁的大腿流到膝盖,再顺着小腿滴落进地毯里。
她坐在床边,身上只穿着一条玫色的吊带睡裙,两条腿搭在一起,侧身坐着,她上身下压,双手正正抵在上面的那条腿上。
抬眸,一张苍白的脸,灯光却将眼白中绽出的红血丝照得清晰,好似涂着红唇,随时索命的厉鬼。
“怎么了?”她一开口,连声音都是哑的。
不是哭过,也不是抽烟后熏过的嗓子,而是一种,低低的,仿佛附着在潮湿石块上的青苔,有种隐晦的阴戾和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