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再细看，南娇娇眼里已经没了那抹锋锐。
是看错了吧？
不过他倒是有种直觉，这批杀手是冲着南娇娇来的。
否则怎么偏就集中攻击副驾的玻璃。
这时，一颗子弹射过来，偏挑最大的蜘蛛网，燕迟反应很快，摁着南娇娇的肩膀让她靠回座椅里。
玻璃破了个洞。
子弹射进燕迟的右肩，他闷哼一声，险些没撑住，他抓着右肩的袖子，用蛮力给扒了下来。
肩膀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妈的！”
狙击手是专业的。
放眼国内外几个雇佣兵组织，能同时拥有这么多顶级雇佣兵的，数不出几家来。
“你身上没带枪？”
南娇娇忽然问。
燕迟愣了一下，一口血水咽了下去，脸色绷得发狠，“对，我有枪，我特么怎么把它给忘了！”
他单手开车，从抽屉底下摸出一把小型手枪来。
他找了下狙击手的位置，恰好有一方向暴露了，抬手对着那边，枪却忽然从手中被抢。
南娇娇侧着身，一脚抬起，抵在车门上，从蜘蛛网中心破开的洞瞄准，砰砰几枪，全部见了血。
燕迟惊呆了。
枪法……
这么准的吗？
这可是在晚上！
“你专心开车，我来解决。”
南娇娇不曾看他一眼，左右两边的狙击手解决后，快速估算对方暗地里还埋伏了多少人手，忽然朝右侧方某处打了一枪。
燕迟咕噜吞咽一口，“你知道那方向有？”
自然。
她当年在杀盟带人伏击的时候，几个方便射击的命门会安排最得力的下属。
好在对方的狙击手数量不多。
南娇娇空镗了。
“子弹。”
燕迟是真的懵啊。
好在他的手脚和脑子是分离的，南娇娇一说话，就像是对他下了某种命令似的，不自觉的臣服于她，立马从抽屉里又摸出个盒子。
“都在这儿了，大概二十几发。”
“足够了。”
南娇娇迅速上膛，扣动扳机，忽然解开安全带，跪在座椅上，朝车后面开枪。
后座的玻璃也被射穿，她便从洞口，攻击跟在后面的车。
不打玻璃，偏打车灯和前轮胎。
对方追击很猛，车速提到了极致，以至于没有防备，或者说不相信一辆被包围被追击的车上，还有人能活着反击他们。
甚至有几辆车相撞，路面上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娇娇，你到底……”
燕迟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是什么人？”
南娇娇没回他，看了一眼手枪，试着打了一下，没子弹了。
“别问了，没全部干掉，逃命吧。”
她以为只有七八辆车，可出现在视野内的就有十二三辆，这点子弹哪够。
突然一辆车快速冲过来，瞄准燕迟的车。
尽管燕迟猛打方向盘，却也来不及完全避开，脸色骤然惊骇，慌得思绪暂无，以为这次再难逃脱，忽然另一辆车快速接近，以不顾一切的气势撞向敌人的车。
燕迟大喜，“晏哥到了？”
南娇娇往后看，车牌很熟悉，两辆车的车头燃烧，驾驶座上带血的一张脸被火光映入她眼底。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