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慢悠悠的,怕是要走到天亮!
“小姐,要不我们快些过去,夫人喝醉之后两三个人都架不住,万一闹起来……”
今天还多了个楚腰。
简直是疯子遇见狂人。
南娇娇仍是不急,“喝了多少?”
“两坛子烧刀酒吧,还要了六瓶啤酒,我来叫你的时候,她们已经各自喝了两瓶了。”
“白的黄的混着来啊?”南娇娇讶异的低呼,声儿落下之后,又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没事,都是酒,醉就醉了。”
牟婶掐了掐掌心,想再催催,南娇娇却比刚才走得快一些。
凉亭那果然失控了。
江毓和楚腰像两条喝了雄黄酒的青蛇白蛇,扭得跟两条开叉的粗绳一样,嘴里一通嚷嚷,听不清是在唱歌还是在惨叫。
六七个女佣全被撂翻了,严重的,腰撞到柱子上,疼得直不起来。
南娇娇翻了个白眼。
等明天江毓酒醒了,又得挨个给人家治伤。
“小姐!”牟婶急得都跳脚了,“还是喝成这样了,夫人也是,有客人在也不知道收敛点!”
南娇娇笑:“她要是知道收敛,她这辈子就不会这么叛逆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呀?!”
南娇娇抱着胳膊,手指一根根搭在肘弯上,悠悠然走过去。
江毓最先看见了她,捧着空酒坛子朝她扑过来,“我的宝贝儿徒弟,来来来,陪为师一醉方休!”
南娇娇身子半侧,轻松躲开,一记手刀劈在江毓脖子上。
江毓愣了一下,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抹黑,晕了过去。
南娇娇接住她,交给牟婶。
把挂在柱子上嗷嗷叫唤的楚腰拉下来,不知道掐了她哪儿,楚腰也晕了。
南娇娇嫌弃的把她给扔椅子上,“牟婶,找几个人来,先送她们回房间。”
牟婶赶紧应了,找了个伤得最轻的下人,去叫人过来。
楚腰的房间就安排在江毓旁边,方便照顾,南娇娇也留了下来,她刚洗完澡,头发吹到半干,扯了张干毛巾搭在肩膀上,窝沙发里把手机找出来,恰好看见薄晏清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一句话也没有,就一个定位。
距离她三百米的雾园大门口。
她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起身就走,拨薄晏清的号码,刚响一声他便接了起来,“还没睡?”
“我刚洗完澡。”
薄晏清低低的吐了一口气,“那早点休息,你不容易回来陪你师父。”
南娇娇和他说上话的时候,已经下了楼梯,客厅里扑了地毯,走上去没声音,只是门口的缓步台和那几级台阶会有响声,她故意把步子放得很轻,下了台阶后脚步拐了下,专挑鹅暖石小径旁的土地走。
“是呢,我明天早上再回来。”
薄晏清默了两秒,再开口,低缓的嗓音间不自觉带了些微求饶的意味,“就今晚一晚上,好不好?”
南娇娇唇角轻勾,“早点休息。”
她掐了通话,快步变成快跑。
刚出雾园,手机忽然细微的振动了一下。
若不是正好就攥在手心里,南娇娇很难感觉到,屏幕右上角一个残月的图徽在入眼之后迅速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