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教是个女大学生，说话轻声细语，教学思路条理清晰。
薄青山这种坐不住的性子，罕见的安静听课。
南娇娇没进去打扰，悄声走了。
在楼下坐了没一会儿，老太太和茜茜一块回来。
南娇娇逗茜茜玩，和老太太聊天，两大一小继续翻看相册，还说要送她一张。
南娇娇选的挺久，久到吴妈去餐厅里安排好，过来请她们的时候，南娇娇才挑了一张抽出来。
“就这张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那张开裆裤的照片。
南娇娇轻咳两声，“薄先生小时候挺可爱的，值得收藏。”
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了。
薄老太太作为过来人，也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没点破她。
晚餐吃到一半，外面有车开进来，车灯照在窗户上，反衬的冷光在南娇娇眼尾过了一遭。
她侧头去看，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进来，似乎没有车门关上的声音。
前面两束灯光仍然亮着。
薄晏清踩着一地的冷光走进来，一眼看定她。
南娇娇起身，“不是有应酬么，取消了？”
薄晏清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惯常俊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对视的时候，冷蹙的眉心不动声色的松开。
薄老太太让吴妈添了一副碗筷。
薄晏清过来，挨着南娇娇坐下，接她刚才的话，“取消了。”
南娇娇亲手接过碗筷，往他碗里夹了几样菜，“我们也刚吃没多久，你赶上了。”
老太太瞪他，“不是说不回来，又没做你的饭，眼巴巴跑过来干什么，我还能把娇娇一个大活人藏起来啊！”
薄晏清道：“挺怕的，过来守着，您嫌我我也不走。”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从没这么不待见薄晏清过，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憋着的气全冲薄青山发，“你偷乐什么，明天考试了，再敢考不过百，回来家法伺候！”
薄青山手抖了一下。
“太奶奶，家法，在哪呢？”
莫非是京城那栋宅子里，封在祖宗祠堂里类似于戒尺之类的东西？
薄老太太面不改色，“教会小八算九九乘法表。”
薄青山：“……”
您是魔鬼吗！
他悄悄的把头埋碗里，不敢说话不敢笑，连进出气都很小心，就怕哪里不对，又成了谁的出气筒。
好在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南娇娇刚擦完嘴，要把茜茜抱过来喂饭，薄晏清突然说了一句：“娇娇，去我房间帮我拿件外套。”
南娇娇看了他一眼，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身上的西装好像是秋款，里面的衬衫也没多厚，条纹马甲和领带束得很规整，但这身衣服，还是太清凉了点。
就像是从充满暖气的地方匆匆赶过来一样。
“要哪件？”
薄晏清道：“随意，你挑。”
“好。”
南娇娇起身，往楼上走。
到薄晏清的卧室里，衣帽间里的衣服是分类放好的，冬天的放在靠左手边的一二个柜子。
南娇娇随手取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衣架挂回原位，身后突然有开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