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又舍不得薛清清,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每一句都对:“可是妈妈舍不得你!”
“医生肯定说了要我静养!”薛清清把所有的人都哄走了,只剩下吴庄不肯走。
他还提着薛清清的皮包。
看到笔直站立的吴庄,薛清清指着床边的凳子:“小吴,你把包放在这里,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里!”
“大小姐,是我们没保护好你,你叫我在这里待着吧,我将功补过。”吴庄不肯离开。
自己受伤跟吴庄,孙鹏,何兵他们没什么关系,对方一直跟着她上了火车,目的不是为了伤害她,只不过出现了偏差,薛清清柔声说道:“不怪你们,只能说坏蛋太狡猾了,适当的疏忽,叫坏蛋落网,我们这是为民除害,这就是救一人还是救万人,我一个人不如一万个人重要。”
“大小姐,我不困,天亮之后就会有人跟我换岗,”吴庄站着不动。
见说不动吴庄,薛清清示意他把皮包拿过来,塞到枕头下,她命令道:“你去护士那边要几个凳子过来,拼个简单的床,睡在门口,有人来,你不就第一个发现了?这是我的命令。”
她又不是什么人,给她警卫实在是大材小
用。
吴庄要了几个板凳,在门口拼了一张床。
薛清清的瞌睡早就没了,她看着窗外已经出现朦胧的曙光,发现自己此时居然很想沈砚云,她已经爱上沈砚云了。
不知道自己受伤,这家伙回事什么表情。
她在帝都的话,东城和沪市的事情,恐怕暂时就要搁置,
丁觉和肖光明两个人会不会改变主意跑了?
一龙八金刚的审判什么时候公布天下?
混杂的思绪越想越乱。
火车上的一系列遭遇,薛清清此时全然没有想法,所有的思绪如迷雾般一层层拨开,剩下的是沈砚云。
她跟沈砚云彼此有感觉,他们之后应该会真的更近一步。
她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腰部的剧痛,叫她苍白了脸,她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
薛清清的动作很小,没有惊动在门口的吴庄,她捂着腰,心里越发思念沈砚云。
北方的房屋有取暖设施,暖洋洋的,薛清清只觉得被窝里冰冷空旷,这不是暖气和火炉能给她暖过来的冷和空。
只有沈砚云宽阔坚实的怀抱,能慰藉她此时的落寞情绪。
黎明前的黑暗散去,晨光从天边泛起,照进屋里,把一切镀上一层金色
。
走廊里开始有人的走动声。
吴庄从简易床的上面一跃而起:“大小姐,我给你打水洗漱!”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薛清清用手扶着腰上的伤口,艰难的坐起来:“你帮我打听一下,我外公孟淮山住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他。”
“就是走廊的另一头,”吴庄把鞋子给薛清清摆好。
薛清清把皮包背在身上:“我去看我外公,蹭点吃喝,”她从包里拿出十块钱给吴庄:“你自己出去吃饭。”
吴庄拒不要钱。
打开病房的门,两个陌生脸孔的警卫站在门口,两个人跟吴庄交接了岗位,吴庄跟薛清清告别之后离开:“晚上我会过来轮岗。”
“白天好好休息,帝都就是我家,我很安全的,”薛清清扶着腰,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孟淮山看着天亮了,忙叫老伴扶他起来:“快快,带我去看看清清!我忍好久了!”
苏成渝推着轮椅过来:“你要不先洗漱一下?吃了饭再去?清清肯定不会起那么早!”
“外婆,外公,我过来找你们蹭饭来了,昨天早上我就吃了一点水果,现在我快饿死了!”薛清清站在病房门口,一手撑着门框。
薛清清的小脸白的跟纸一样,站在那里摇摇欲倒。
“老伴,把轮椅给清清,我手脚都好着呢,我要什么轮椅啊!”孟淮山从苏成渝手里推过轮椅:“清清,快坐上来。”
“外公,我就是一个小伤口,手脚也是好着呢,我就是饿的,我好饿好饿,可以吃一头牛!”薛清清哪肯坐上轮椅?叫老外婆和老外公推她?
老人家毫不掩饰的关爱,叫她的心里暖暖的。
来到这个世界,上辈子的亲人全部都不存在,无依无靠的她,在孟家,齐家,沈砚云身上感受到了亲人的关爱。
“听话,快坐下,快坐下,外公带你去吃饭,”孟淮山招呼薛清清坐上轮椅,他对苏成渝说:“你去问问医生,咱们清清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短短几分钟,苏成渝被孟淮山指挥的团团转,她白了丈夫一眼,过来扶着薛清清坐上轮椅:“你把你外公吓坏了,你看他现在哪里有老教授的样子?”
薛清清拗不过两个老人家,她撩起衣服:“就一个小小的伤口,流了一点血,我这么虚弱,真的是饿的,我都快二十四小时没吃饭了!”
被外公推着轮椅,薛清清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叫人甜腻的
嗲。
原来她也能夹着声音说话。
没想到她撒娇,在老两口面前,还挺受用的,孟淮山说道:“我带你去食堂,尝尝病号饭!”
苏成渝无语的说道:“刚刚不是指挥我去问医生,清清有没有忌口?这会就不用了?”
“你去问,我和清清去食堂,”孟淮山一锤定音,推着薛清清去食堂,两个警卫跟在后面。
孟欣早早起来,要给薛清清做饭:“也不知道清清喜欢吃什么!”
“医院有病号饭,你就不要做了,”齐蕴拿着一套洗漱用品装进网兜:“你给清清拿几件换洗衣服。”
夫妻两个收拾好去医院,几个人已经从医院食堂吃完饭回到了病房。
薛清清要输血,她躺在病床上,孟淮山和苏成渝一人坐在一边。
“病号饭虽然有点清淡,不过还挺好吃和,”薛清清揉揉肚子:“我可能饿的太狠了,吃撑了。”
“病号饭有什么好吃的,回头我回家给你做饭,”苏成渝跟着吃了一顿病号饭,薛清清夸好吃,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清清想吃什么,我回家做,”孟欣盯着女儿,女儿惨白的脸色,没有血色的白,她心痛如绞:“专门做你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