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帮忙,这要帮她,就需要我去开个介绍信,以后在别人眼里,你会有一个被打掉的孩子,”薛清清接过电影票,一边看电影票上的字,一边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是可以看她可怜的份上帮她一把!”
“这种事,我们帮不上她,”沈砚云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我们有孩子,我可舍不得打掉。”
问题就是没有!
怎么到了孩子的话题?
她也不能跟郭美和一样,凭空造个娃出来啊!
薛清清脸上发热,她掩饰的说道:“明天下午的场次,我们看完电影,还能逛逛夜市。”
沈砚云看她小心翼翼的把电影票放进皮包里的小袋子中:“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逛夜市。”
“这时间,夜市还没摆出来,”橘红的夕阳把半边天都映成了橘色,晚霞漫天,薛清清一言难尽的看向沈砚云:“你要是没话题说,我们可以不说话。”
“不是,”沈砚云握紧方向盘,到这时候,他感觉自己一着急就会笨口拙舌,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媳妇的喜悦,希望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期盼,他想守着媳妇,这些怎么说呢?“我不是没话题说,我说训练的事情,你喜
欢听吗?”
直男!
薛清清暗暗翻白眼:“如果你能分享给我的,愿意给我分享的,我肯定想听,但你的工作性质只有你知道,你不说,我也不会问。我们的话题也不是只能在这个方面。你以为我会关心你每天怎么训大兵吗?我会想知道你做几个俯卧撑?”
可以分享的日常,并不只是训练,还有生活和心情。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沈砚云脱口而出,说完,他不自在的收紧手指:“这就是我想的。”
“呵呵,真是个美好的愿望!”薛清清干笑两声,忍不住转过了头,撩不动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有孩子?
她还想有温馨的一家三口呢。
沈砚云却没听出薛清清的敷衍,他的语气很认真:“奶奶去世之后,团长把我从福利院带走,之后上学,参军,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成家生子,我很羡慕他们。”
薛家用恩情挟持他娶薛清清,他抗拒,还是娶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想要有一个家的。
希望有一盏为了等他而亮着的灯。
希望盼着他归家的亲人。
他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热意。
薛清清的手搭上沈砚
云的手背:“我就是你的亲人,我的亲人也是你的,他们都跟喜欢你!”
抱歉,孩子的事情,她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再看她的肚子,也看不出来一个娃!
再说下去,薛清清的怨气可要冒出来了,这个大直男,一边想要娃,一边叫她怎么都撩不动,她能有什么办法?
沈砚云把车停在路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翻手抓住薛清清的手,手指与她的手指交缠:“清清,我们生个孩子吧?”
薛清清的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响,炸的她外焦里嫩,她有些结巴:“你、你说什么?”
缓缓收紧手指,包住她的小手,沈砚云望向薛清清的眸子逐渐幽深灼热:“我说,我们结婚的时间不短了,可以要个孩子了,之前以为你年纪小,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沈砚云没说,他的目光灼热如火,似乎是要把薛清清吞噬进去。
他说:“后来知道你满二十一岁之后,又想着你要上学,你还那么忙,我还可以等一等。”
突然之间,就不想等了?
薛清清红着脸,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就不能回家说?非要在外面,还是在车里说?我们回去慢慢商量,
可以吗?”
“可以!”沈砚云捏了捏薛清清的小手,松开手指。
薛清清把手抽的飞快,她转头看向车窗外,耳朵比沈砚云的耳朵还要红:“那,我们先去买点菜再回家?”
“我去买菜,”沈砚云下了车,他脸上也热的不行,需要下车降降温,他还从来没这么跟人说过如此不正经的对话。
薛清清一看,沈砚云停车的地方就是劝业市场的大门旁边,这里是个临时停车的场地,她也赶紧下车:“砚云,我跟你一起去。”
走在前面的沈砚云停下脚步,顺势牵起薛清清的手:“之前下过一点雪,地面湿滑,你牵着我,可以走的稳一点。”
大哥,这是南方,南方的雪,那叫雪吗?薛清清颇为无语:“你没打过雪仗吧?”
“你打过?”沈砚云反问。
薛清清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上辈子的她打过雪仗,因为她是北方人,这辈子她一直在东城这个城市,这里属于南方,冬天最冷不过只有几度,雪花没有落到地面,就会融化成水珠:“我就不能在书上看过?你到底打过没有?”
“我也没有!只打过水仗,在福利院里,”沈砚云说道:“我还有好几
个福利院兄弟姐妹都在东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好呀,那你在福利院里面,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女孩子?”薛清清眨巴着眼睛:“就是你的青梅竹马。”
沈砚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都是兄弟姐妹,没有青梅竹马。”
听见这个回答,薛清清真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她是怎么期待沈砚云能好好回答问题的?直男连脑回路跟别人都不一样:“有叫你难忘的女孩子吗?”
“没有吧,都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有什么难忘的?”沈砚云朝路边的摊位看着,看到想买的菜,就上前拿起来看一眼。
“你们想要买什么菜?”
有些怯弱的声音,吸引了薛清清的注意力,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杨芳!
她抬头朝上看了下,是她过去的摊位。
铁皮房子已经没有了,只是个普通的摊位。杨芳带着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袖套,系着脏兮兮的花围裙,整个人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张扬,此时她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似得,苍老,狼狈,萎靡。
摊位上不再是桃酥和纸杯蛋糕,而是一些不太新鲜的菜。
薛清清忍不住诧异:“你怎么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