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快餐，那你还问Q快餐？闫家轮感觉自己的脑子打铁。
店里又来了几个人，薛清清把人带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闫家轮没得到继续问的机会，只能回到操作间。
“薛小姐，这几位都是咱们东城老牌服装厂的厂长，”党应把来人一一介绍给薛清清：“这位高野，恒生服装厂厂长，他们家这厂子一百多年了，真正的老牌子。”
恒生服装厂！
薛清清没听过这个厂子，这个一百多年的服装厂，多半没活过九十年代的经济剧变：“高厂长，你好。”
不是久仰大名，也不是虚伪客套。
是平等的问好。
高野愁眉不展：“薛小姐，你好！”
“这位是童厂长，黄梅制衣厂，”党应把高野身边的一个愁眉不展的男人介绍给薛清。
薛清清跟童一年打了招呼。
“蝴蝶制衣厂，叶庆业。”
“红河服装厂，段友蓬。”
党应把所有的人介绍一遍之后，把薛清清介绍给他们：“这就是我们春来原来的设计师，现在她已经辞职了！”
春来厂的新设计师，设计了几款衣服都在市场上卖爆了，身为服装行业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设计师？
如果有薛清清的加盟，他们几个厂子也能扭亏为盈。
因此他们看向薛清清，目光炽烈直白。
薛清清被这些目光看着，她神情淡然的转向其中一人：“童厂长，你们不是已经决定要出卖资产了吗？”
童一年直接站了起来，面色不虞：“薛小姐，你不能胡说啊，我要是把资产卖了，我还会来这里吗？”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突兀，他坐了回去，讪讪的道：“之前是有人找我，可是我没卖！老党找到我之后，说他认识你，我意识到，只要你能帮我们一把，我们可能就可以跟春来厂打擂！就那个五瓣花！”
给国有品牌一个看到希望的苗头和动力，令他们在经济大发展和经济浪潮里存活，是薛清清想做的。
守成和不变是国有厂的弊端，既然经济能发展，眼光和思维都要发展，
外资才是新生的，历史底蕴薄弱，我们强的就是深厚的文化底蕴。
比钱，薛清清随时能把资产变现，都是钱。
比文化，薛清清深谙东方文化，她前后学了两辈子。
比眼光，外资想做什么，薛清清就是他们心脑血管里那个栓子。薛清清的眼光比他们领先四十年。
连同党应在内，几个中年男人看向薛清清的目光越来越急切。党应说过，薛清清可以设计服装，也可以投资，甚至可以开新厂，此时他们都把薛清清当成了救星。
薛清清说道：“我想，重新开一个服装厂，把诸位的品牌归于一个厂子里，也就是你们的品牌依然在，只不过不再属于你们个人。”
此言一出，几个厂长全部炸开了锅：“薛小姐，品牌不属于我们，那不等于这品牌没有了吗？卖给你，跟卖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我们就是不想卖掉手里的品牌，才苦苦坚持！”
“薛小姐，你只对老品牌代表什么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坚持吗？”
“品牌代表唯一性，代表它们存在过，之前品牌在你们手里，各自为战，像是一盘散沙一样，现在我只是把品牌集中起来，叫品牌活下去。”薛清清耐心的给几个厂长解释：“只要把厂子集合起来，才能保留工人，保留品牌，才能如你们所想，跟别人的大厂打擂。”
“如果不集中，你们就是一粒粒的沙子，沙子如何去碰撞别人的石头子？”
“卖给我和卖给别人不一样，卖给外国人，可能最后的品牌除了姓外之后，以后要不要改名，都是人家外国人做主。卖给我，我做主，我保留品牌，叫他们活下去。”
党应见气氛沉寂，他声音沉痛的道：“之前春来厂还在的时候，我去邀请薛小姐来我厂担任设计师，薛小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春来厂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外国资本，因为我的失职，春来厂被原本的副厂长卖了。”
春来厂也是个老牌服装厂，被外资接手之后，立刻改名接五瓣花服装厂。
春来厂这三个字，真正的成为了历史。
如果不采取新的改变，现在在座的几个厂，将来不免步上春来厂的后尘。
几个厂长全部沉默下来。
薛清清没打断党应，党应继续说道：“如果不做出新的改变，工人下岗，工厂赔钱，不说品牌能不能保住，你们手里的钱，能维持下去？”
所有的执着，被一个现实的问题打败。
“薛小姐特意要求我把诸位邀请过来，就是为了你们厂的品牌，工人，还有春来厂百分之六十的工人，”党应双手握拳，紧紧盯着几个大男人：“薛小姐有能力有魄力，我就不知道你们还固执什么！”
童一年干咳一声：“我们这不是也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一点？”
另一个厂长问道：“薛小姐，一个厂子，怎么可能有不同的品牌呢？”
薛清清说道：“一个厂子当然可能有很多品牌，比如主打品牌，副品牌，分厂品牌等等。现在再也不是一招鲜吃遍天下的时候了。”
“如果薛小姐真的能保留我们原来的品牌，我愿意带着我的厂子加入薛小姐的厂，”高野纠结之后，表态说道：“如果薛小姐没能力维持品牌，我希望将来薛小姐能同意我带着品牌和原有人马离开。”
“这是有多不看好我？”薛清清轻笑一声：“做生意犹如飞蛾扑火，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就要有断尾求生的魄力。我呢，我这个人做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了解我。希望你们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党应见几个人还在犹豫：“你们在磨叽什么？之前我没听薛小姐的，春来厂没了，你们自己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把资产出卖？你们的厂子都小，卖掉能卖多少钱？”
她还没急，党应先着急起来了。
薛清清抬手打断党应：“叫几位厂长好好考虑一下。我有块空地很适合开服装厂，我们用这段时间，先盖个厂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