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大俗即大雅

见薛清清不收,两个人中的一个,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拿出工作证:“我是春来服装厂的厂长党应,这是副厂长傅敏。”

傅敏也拿出了工作证。

沈砚云把两个人的工作证看过,出声道:“你们找我爱人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傅敏把袋子装的裙子递给沈砚云,他拿着一张报纸,给沈砚云和薛清清看:“我们看到报纸上的这个,薛小姐的图就这么公布出来,满街都是,我们也做了,卖的非常好。”

“我们想请薛小姐做我们服装厂的设计师,”党应说道。

啊这!

她哪里会设计服装呢?

薛清清搓着拇指,心里却想,春来服装厂,这名字有些耳熟。

没得到薛清清的回应,党应把工作证捧到薛清清的面前:“薛小姐,你可以到我们厂看看,我们厂都是成熟缝纫工,多年的老厂了,很有经验的。”

关键是她不会设计服装啊,即便她顶着穿越人的金手指,去抄几十年后的设计,迟早要曝光:“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本人对食品行业非常感兴趣!”

“薛小姐,您到我们厂子担任设计师,每个月能出一件新衣服的设计图就行,我们也有别的设计师,不会

把所有的设计都叫您一个人承担,”傅敏说道:“我们厂子过去的效益还可以,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也要求变,这个机会,我在您身上看到了!”

固守陈规,一成不变,这是很多老牌子国产企业消失的原因,这两个面容带着殷切的男人显然看到了国产企业的弊端,开始走上求变之路:“叫我想想。”

薛清清说道。

“您请,您请!”党应见薛清清松口,稍稍松口气,只要肯考虑,多半是有门的,他很看好薛清清,能在服装设计大赛拿到第一名,还能随手画一幅画,就能成为流行元素,春来厂要想活,薛清清肯定是关键。

薛清清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把她当成了厂子的救星,她想了想说道:“要我做设计师可以,工厂不能接受各种形式的外资投资,我只帮国产独资。”

不只是党应,还有傅敏听完薛清清的要求,。都在寻思外国资产有那么好来的吗?他们就是一个小厂,跟别的大型服装厂相比没有优势,仅有的优势就是老品牌,他们想守住这个老牌子。

党应说道:“我们当然可以答应你。”

傅敏点点头:“没错。”

“既然如此,你们把这一条

写进合同里面,改日到我的店里,我们协商一下具体合作内容,我很忙的,不可能在你们的厂子里面坐班!”薛清清从沈砚云的腿上拿回了那条裙子:“这裙子我就收下了。”

商量好的改日就是明天下午,薛清清把店址告诉两个人,他们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沈砚云发动车,把车开进大院:“本来你就忙,如果你要给他们当服装设计师,不就是更忙了?”

“一个设计师的工作而已,对于我来说没有增加多少工作量,如果因为我的出手,能叫一个国民老品牌因此活下来,这是大功一件,”薛清清轻声道:“我想扶持我们国家的老品牌,不叫它们流失在岁月长河里。”

改变它们被国外资本变相收购的命运。

这要很多钱!

回到帝都,若是有机会,她再买上十几套二十套四合院。

国内的老品牌那么多,凭她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是不足的,不知道能不能召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把本属于国家的,民族的,历史传承的东西,保留下来。

又涉及到沈砚云不懂的知识面,他只能听出薛清清的志向很弘大:“虽然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知道,独木难成林。”

我知道!”薛清清抬手覆盖在沈砚云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我们夫妻想到一起去了。”

单打独斗的力量是薄弱的。

沈砚云的“独木难成林”说到了她的心里。

第二天下午,薛清清和党应,傅敏谈好了合同,同时她也交上了上任之后的第一幅设计作品。

党应拿着薛清清画的画:“老傅,这衣服是很好看吧,这上面的花纹,我怎么觉得在哪里看过?”

傅敏主要负责原材料,经常往来布料市场:“这不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的碎花床单吗?上次是蓝格子床单,这次是碎花床单,没想到这小花花被薛小姐画成衣服,还怪好看的嘞!”

又是床单布,党应的眉头一挑:“直接送到工厂,咱们的当季新品就做这个!”

格子裙的热度还没退,碎花灯笼袖连衣裙再次席卷而来。

林玉雪坐在轮椅上,贺建山推着她:“看你走路再不小心,别人都穿着漂亮的裙子蹦蹦跳跳,你只能打石膏,做轮椅。”

他想,幸好林玉雪的手没摔坏,还能翻看文件,帮他签字。

“贺大哥,你又笑话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林玉雪磨着医生和护士帮她换了病房,这个病房里没人知道她叫沈砚云

抱她去上厕所的事情。

贺建山把轮椅停到窗户前:“你现在也只能看看外面了!”

林玉雪带着颈托,脖子僵硬的不能动:“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要维持这个形象三个月吗?”

“幸好你摔的不算重!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颈托的时间要长一点,”贺建山指着窗外,他弯下身,把下巴放在林玉雪的肩膀上:“你看外面的姑娘穿的裙子,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一条。”

一个女孩穿着碎花连衣裙在平地上坐着,有人拿着相机,正在对着她拍照。

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穿同款裙子的姑娘有好几个。

林玉雪看了之后,疑惑的道:“我怎么觉得那裙子的花纹有些熟悉?”

“当然熟悉,”贺建山意味深长的看着同病房一个病人的花布包裹:“你看那里!”

林玉雪笨拙的转头,她看到了贺建山要她看的花布:“这么俗的花纹,做出的裙子还挺好看的啊!”

“单单看这个布料,我也觉得俗,做成裙子却是叫人耳目一新,”贺建山说道:“你猜不到这法子是谁想到的!”

好熟悉的床单,好熟悉的俗气,林玉雪突然觉得嗓子哽的发涩,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