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用柔声细语,安抚住沈砚云,要他不用给自己作证。
国外那个人是真抄袭。
而她不是。
她是货真价实的二创。
根据历史文物来的二创,这是设计师们都会经历的过程,不算抄袭。
薛清清完全胸有成竹,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给孟淮山:“外公,你记得之前我说过教材的事情吧?你关注一下服装设计大赛的抄袭事件,看完始末,你就明白了。”
之前跟孟淮山说教材可能被外国渗透,她没有证据。
现在不是证据送上门了吗?
孟淮山对教育十分看重,他不懂一场服装设计大赛和教材什么关系,外孙女叫他关注,他就关注一下好了。
这一天,一个拿着介绍信的人,找到薛清清:“我是服装设计大赛组委会的人,之前你和国外一个参赛选手涉及抄袭的事情,现在给你们一个公开自辩的机会。”
她等的人到了!
薛清清心中狂喜,脸上一片平静:“好,我跟你去!有帝都报社的记者吗?如果没有,我会通知东城的报社。”
来人说道:“不仅有帝都的记者,还有国外的记者,东城的记者也到了,就差你了。”
看薛清清一脸坦然自若,来人暗暗点点头,说道:“你不要
紧张,准备好你的证据和证人就可以。”
薛清清背上挎包,拿了一本书,恬静的站着:“我准备好了!”
来人带着薛清清来到一处会议室,这里已经挤满了记者,居中的位置摆着两个画架,两个座位。
一个穿着樱花小岛岛服的年轻女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入场的薛清清:“你,无耻的,抄袭者!”
薛清清对她笑笑,河边健人,两辈子了,她终于见到真人了。
九十年代那个服装设计大赛设计冠军河边健人,无耻的抄袭狗,果然是真“剑人”一点不愧于她的名字。
第一个回合,一个辱骂对方。
一个投以得体的淡定笑容。
谁是那个抄袭者。
难以判断。
但是薛清清的淡然自若,分明甚嚣尘上。
“用英语可以吗?我不会小岛语,”薛清清用英语说道。
河边健人用英语回道:“你,赶紧承认是你抄袭了我!”
“这不是自证会吗?叫你一说,怎么像是我的认罪会?你怎么知道我拿不出证据,是你抄袭?”薛清清平静的望着河边健人:“我还有证据能证明是你抄袭!”
此言一出,河边健人愤怒的道:“你胡说,就是你抄袭!”
在场的记者有人说道:“薛小姐,你既然有证据能
证明自己不是抄袭,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薛清清看向问话的记者,看到她胸口的牌子,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小姐一来就叫我认罪,她根本不认为她自己是抄袭,这是我自己一个人自证会吗?还是你们都认为我就是抄袭者,所以省略了外国人的自证?”
河边健人听不懂薛清清的话,很浮躁,叽里呱啦的质问身边的翻译,期间对着薛清清一直指指点点。
薛清清用余光看到她的做派,心里就想要把这壁灯捶死,她懂一点小岛语,大致知道这剑人在骂她。
薛清清那句振聋发聩的话一出,有记者对河边健人说道:“河边小姐,请你自证你是作者,不是抄袭者!”
河边健人愤怒的道:“设计就是一瞬间而来的灵感,这种脑子里的东西,我怎么给你证据?”
记者说:“薛小姐说她有证据,你要是不拿出证据,就该薛小姐举证了!”
河边健人气愤了。
薛清清对带她来的人说道:“请组委会的同志把我跟这位设计师小姐的设计稿摆出来,供记者们拍照。”
组委会的人把河边健人的设计稿挂在画架上,又把薛清清的作品挂在她这边的画架上。
两个人的作品一出。
记者们拿着相机咔咔拍
照。
有人则是直接议论起来:“这个小岛人就一张画,我们薛小姐画的这么好看,还有彩色的,看起来画的就非常用心,她在东城,怎么可能抄到小岛去?小岛人是抄咱们薛小姐的吧?”
“看她画的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围裙。看了薛小姐的画,才知道是条裙子。”
“我有证据!”河边健人拿出一摞画稿:“我画了这么多!”
薛清清看了下画纸的厚度,点点头,画的是挺多的。
组委会的人看着薛清清的反应:“薛小姐,你赶紧拿出你的证据吧,大家都等着呢!”
“她的证据拿完了吗?轮到我了吗?”薛清清看向河边健人:“如果没拿完,她还可以多拿点,等我拿出证据,她的证据就没用了!”
翻译把薛清清的话翻译给河边健人。
河边健人铁青着脸,和她身上红彤彤的小岛岛服形成鲜明对比。有点像青面獠牙的鬼,穿着大红袍,她咬着牙:“你拿出证据!”
薛清清拿出手里的书,先把封面亮给所有的人:“证据就是历史书,自从两国开始互审教材,你们就当我们国家的农民不看书了?”
我们国家跟樱花小岛有多友好的关系,叫他们审教材?审几十年,教材上面是小鲜肉
,把英雄审没了?
她直接翻开到历史文物那一页。
摆在河边健人的设计稿旁边。
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就是一模一样。
所有的人一片哗然:“这是我们国家的文物实物图?”
“考,抄到我们的老祖宗手里了!”
“我终于知道薛小姐的画上为什么要加那句话了。”
一般人不知道国内的教材是小岛审的,记者还是知道的。
薛清清的证据比真金还真,谁抄,一目了然。
河边健人没想到薛清清的证据就是历史书:“我没看过你们国家的历史书,我没有抄袭,这是我的灵感!”
呵!
一个没有自己历史的小岛,还能有人的灵感跟老祖宗的灵感撞了?薛清清忍住嘲弄,大声道:“我们国家自己都不认识老祖宗的东西,把我们国家的教材给更不懂我们老祖宗的小岛人审,这是谁的英明决策?”
薛清清冷声说道:“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同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来研究,但,不是允许他们篡改我们的历史!我们老祖宗的文物,外国人画出来,我们的国人自己就不认识了吗?谁抄袭谁呢?是我吗?”
已经不是谁抄谁的问题。
谁把历史弄没了?
这是所有人在深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