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的心里翻江倒海,顾不得嫉妒薛清清,她太震惊了,那一抽屉的钱,至少上千块吧?一天就是上千块,一个月不是几万块?
贺建山见林玉雪心不在焉,拉着她走了。
薛清清把抽屉上的钥匙拧了半圈:“吴强,你抓小鸡仔了吗?东城特有的快速出栏品种。”
“抓了一百只,咱们的鸡圈小了,现在还是小鸡苗还行,等小鸡苗长起来,就挤不下了,”吴强在收银台旁站的笔直,像是一棵白杨。
“小楼旁边不是还有两块空地吗?你组织人,盖两个鸡圈。”薛清清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吴强:“一百只鸡苗也不够,咱们要自己孵蛋,你问问他们谁会。”
大漠烤鸡卖的好的不得了,周围几个市场,同品种的活鸡被全买了,都不够。
咸蛋黄派和咸蛋黄月饼的销量出奇的好。
咸蛋黄也是个巨大的缺口,可惜上京路136号不合适养鸭子,所缺鸭蛋只有购买这一条路径。
薛清清对养殖场的想法,越来越迫切。
“咱们人手不够,需要五到十人,你跟胡叔联系,主要就是养鸡,养猪,照顾地里,看顾院子。”
这是可以招人了?吴强又惊又喜:“老板,你
放心,这次绝对给你招勤快人。就是他们多少有点残疾。”
“只要人勤快可靠,不聋不哑不瞎,我都能给找到工作……”
“真、真的?”吴强无法镇定,他激动的一步上前,恨不得拉住薛清清的手,问个分明。
薛清清望着激动的男人,忍不住轻笑:“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没实现过?”
“说的也是啊,我就是太激动了!”吴强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动作太大,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伤残了的人,不好找工作,回到家都是靠家里,要是能解决工作,起码他们就不是废人了呀!哪怕工资低一点,都没有问题。”
“工资不是问题,你们盖好鸡圈,就可以跟胡叔要人了,”对于清砚烘焙的收入,雇佣十几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薛清清把一百块钱往前推了推:“盖两个鸡圈,尽量往大里盖,再抓两百小鸡苗,弄个孵蛋房,钱不够,你自己拿,把账目记明白。”
“之前你给我的钱还有余钱,加上这一百,足够了,今天下班之后,我就和他们开始盖鸡圈。”吴强说完,踌躇了半晌,似乎想说什么。
薛清清看他的样子,抬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呢?”
吴强
窘迫的道:“你分给我们的鸡,我们拿回家里了,我们几家没什么好东西,就给你拿了点山货,就、就是山里的野蘑菇晒干,野菜,果子干什么呢。”
山里的东西才好吃啊,真正的原生态,可惜她没空自己去山里采摘,薛清清伸出手:“我可太喜欢了,给我吧!”
“放在楼上了,等下下班,我们给你送回去!”吴强对着楼梯的方向点点头。
薛清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两个人噔噔噔上楼的背影,没一会,两个人一手提着一个大麻袋,从楼梯上下来。
四大麻袋!
“这么多?”
“一家拿一点,也不多,”吴强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还有几根野人参,货真价实的野人参,不是商陆。给老人家挺好。”
“人参?这玩意不便宜吧?你们自己可以拿去卖钱啊!”野人参是好东西,保存好了,可以放很久,薛清清不想占吴强他们的便宜。
“就是大家伙的一点心意,”吴强见薛清清不嫌弃,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还有咱自家晒的菜干,很好吃的。可以炖肉,炖鱼干,炖汤。”
农家做的干菜是很好吃的,薛清清在薛大民家也是吃不到的,她记得这
一口吃不到的味道:“给我装车,我吃不完,还能送人呢,谢谢你们啦,给我的都是好东西。”
“你拿回家咋安排都行!”吴强咧大了嘴角:“只要不浪费!”
“说什么呢?都是好东西,我怎么会浪费?”薛清清屈指敲打着收银台:“老吴啊,你们几个人的家人也都在附近的村里对吧?”
之前说的是山货,现在怎么说个人的家来了?吴强有些跟不上薛清清跳跃的思维:“对啊。”
薛清清想起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快速说道:“叫村里的人养鸭子啊。养在果园里,这样鸭肉和鸭蛋的来源,不就有了吗?村民有了收入,我们店里的货源,也得到了解决。”
吴强愣住了。
店里缺的东西,都是他们在市场上东奔西走的购买,从来没想到在源头上解决问题。
在自家果园里养鸭子,果园旁边就是河,鸭子还能吃虫,鸭粪还能在果树下基肥。
“我完全没想到啊,还是老板你的脑子好!”
“我跟你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去抓鸡仔的时候顺便问问,愿意养鸭子的,第一批鸭苗我出,产的鸭蛋全部归我,出栏的鸭子给我当时鸭苗的一半,比如二十只鸭
苗,养大的鸭子我要十只,剩下多少都归养鸭子的农户,你懂我的意思吗?”薛清清尽量说的通俗明白。
村民能有一份收入,很多人就不会进城当盲流。
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的盗抢事件就会少很多。
大家有事情干了,有收入了,谁会背井离乡去外地当小偷小摸小强盗?
“懂!”不只是吴强听的连连点头。
提着麻袋的两个人站在一边,也听的很认真:“老板,你真是大好人!”
这就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薛清清失笑:“去,把麻袋给我装车,别拍我的马屁,该干的活,不会因为你们的马屁功夫拍的好,我就给你们免了。”
薛清清回家带着四大麻袋的东西,孟淮山和苏成渝看着硕大的麻袋,有些傻眼……
亿盛公司,贺建山坐在林玉雪的办公室里,李秘书从保险柜抱出一堆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老板,最近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你下去吧!”贺建山摆摆手,只留下了他身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的极低。
办公室只剩下贺建山时,鸭舌帽男人抬起头:“老板,我在红堡玩的太久了,你给我点事情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