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伟龙把代安生带到一家小酒馆,又叫了两瓶酒,他亲自给代安生倒酒:“小代,哥哥对你不错吧?”
代安生眼神发直,木愣愣的点头:“好。”
潘伟龙心中一喜,忙问道:“那你给哥哥讲,沈砚云是不是有犯党的纪律?上次他送你去公安局,有没有打你?”
代安生其实已经喝醉了,他看着潘伟龙的嘴一张一合,重重的点头。
终于找到弄死沈砚云的机会了,潘伟龙真是大喜过望,连忙乘胜追击:“那你给哥哥说……”
他寄予希望的代安生,身子软软的滑到了桌子的下来,酒瓶子被他的动作带倒了。
酒水咕咚咕咚的往下流着。
“小代,小代!”潘伟龙连喊了代安生几句,代安生毫无反应,他看着醉如烂泥的代安生,暗骂了一句废物。
为了从代安生嘴里问出他想知道的事情,潘伟龙把代安生接到了自己的宿舍。
等代安生救醒之后,潘伟龙满心的兴奋,追问的时候,也没抑制住兴奋的尾音扬起:“喝酒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沈砚云犯了错误吗?还记不记得?”
他恶毒的想,要是能抓住沈砚云犯原则性的错误,上级就能把沈砚云一撸到
底。
他得不到的,沈砚云更没资格得到。
从宿醉里醒来,代安生脑袋昏昏沉沉的,耳朵似乎放在了云端,鸟窝里,他只能看到潘伟龙的嘴一张一合的:“伟龙哥,你怎么在我家?”
“这哪里是你家,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宿舍,昨天你告诉我,说沈砚云做了什么犯错误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包庇他,知道吗?”潘伟龙耐着性子,诱导代安生说出他想知道的话。
代安生抱着头:“他把我送到公安局了呗,其余的,我也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疼!”
麻蛋,一说到关键,代安生就东拉西扯,潘伟龙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目露危险的光芒:“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只能去公安局问了。”
“你去公安局问吧,我还想睡一会。”代安生抱着头,哼哼唧唧的,林玉雪喜欢的是沈砚云,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也不愿想起林玉雪。
潘伟龙等了一晚上,只等了这个结果,快气疯了,他忍住脾气:“小代,你再给我说一句……”
代安生翻了一个身,给潘伟龙一个蜷缩的背影:“伟龙哥,你想叫我说什么啊,我现在头疼的很,什么也不知道。”
潘伟龙
绕过床的另一边,死死盯着代安生:“臭小子,那你知道什么?”
代安生扯起了鼾声,潘伟龙的宿舍里充斥着一股宿醉后的酒臭味……
等薛清清回到家里,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血干在了衣服上,一点也不好洗,洗完还留着印子,真是头大。”
她的衣服里只有这几件看起来素净一些。
她在衣柜里翻了半天,里面红的,粉的,黄的,紫的,没一件能穿的出去。
夏天的衣服单薄,薛清清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沈砚云听出她想换衣服,他的目光隐晦的从她纤细的身影上掠过:“等我先把窗帘挂上。”
薛清清提醒沈砚云:“你只把钢管拿回来了,窗帘这时候还在裁缝店!都没拿回来呢!”
八十多平方的房子,没有窗帘也无所谓,她找个角落也能换衣服。
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还是把上次沾血的衬衫拿出来。
这一件洗过之后,沾血的地方,白色的小花变成了褐色的小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血迹。
薛清清当即解扣子,换衣服。
沈砚云看着她解开一颗颗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赶紧转过头,朝着房门大步迈出脚步,声音里带
着不自然的局促:“我现在去拿窗帘。”
“什么时候路过再去拿呗,我反正还是要去逛电器商店的,”薛清清脱掉身上的衣服,把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时,才意识到沈砚云为什么走那么快。
她在脱衣服,沈砚云不好意思了。
“跑那么快干什么?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我有穿打底的小背心的。”
听到房门被仓皇的关上,有脚步声飞快离去。
薛清清愣怔片刻,无语的扶额,沈砚云啊沈砚云,她又不是光着的。
跑什么啊,他们是合法夫妻,将来也会更亲密。
咳!
一不小心,她脑袋里就被有色废料占据了。
推倒大白菜,是她未来的计划。
把染血的衬衣泡进水盆,她把沈砚云买的三根钢管逐一看了一遍。
钢管旁放着一包铁钉,一卷铁丝。
这两样东西是薛清清没提到的,没想到沈砚云也给准备了。
砰砰砰!
传来了敲门声。
沈砚云刚出门,又回来了?
薛清清记得沈砚云是带着钥匙的。
规律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不多不少,又是三下。
薛清清走过去,透过猫眼朝外看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军人站在外面。她打开门。
年轻的军人
朝薛清清行礼:“你好,请问沈副团长在吗?”
“沈砚云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事?”薛清清问道。
这人是来找沈砚云的,却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军人一板一眼的道:“钱师长知道沈副团长晋级,想叫他过去一趟。”
钱师长?
薛清清记得沈砚云说过他的直属上级是旅长,他们这个单位特殊,目前最高指挥官就是旅长钟山,她对军人客气的道:“等他回来,我会转达。”
“谢谢,”军人又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等人转身下楼之后,薛清清终于意识到此人是什么地方给她奇怪的感觉了。
这人不该叫自己为“嫂子”吗?
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就好像这里只是沈砚云的办公室,不是他的家。
薛清清有种感觉,沈砚云不会去这个钱师长那里,虽然她压根不知道钱师长要沈砚云到底去的是哪里。
沈砚云去的快,回来的远快,他抱着三个窗帘,快步走进来,看到薛清清坐在客厅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你一直坐在这里等我?”
薛清清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歪着头,促狭的道:“对啊,刚刚你跑的快,我就想问你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