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门被轻轻推开，钟楠楠和张筱娥一起进了事务所里。
听到声音的多多抬起头看向她们的方向，开口道：“楠……”
他才刚开口，钟楠楠就打断他说道：“我跟筱娥一起打出租车来的，车费能报销一下吗？”
多多一愣，然后看上去有些傻傻地回答道：“行……”
他拿出手机，低头开始转账。
这一幕看得谢必胜陷入久久的沉默，虽然他平时就很沉默；张筱娥也莫名觉得今天的多多好像有点傻乎乎的……
多多转账转的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熟练。
这时张筱娥从发呆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向多多问道：“那个……多多，今天我们两个来事务所是想问一下关于昨天那个广播的事……”
“广播里说的不法分子，该不会就是你们吧？”钟楠楠接着说道。
“应该说是我们才对……”多多先是纠正道，随后又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睁大眼睛接着说道：“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啊？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不是就不是呗。”钟楠楠倒也不是真的怀疑他们，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而已，她接着又问道：“那那个广播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多多将事情的全过程缓缓道来。
……
最终他总结道：“反正就只是那个特殊监狱里的囚犯集体越狱了而已，跟你们关系不大。”
张筱娥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想道：“还好跟事务所没关系……”
“这样啊……”钟楠楠昂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还以为事务所被官方的人发现，马上就要倒闭了呢……”
“怎么会？”多多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说道“我们的事务所可是正在蒸蒸日上呢～”
“……”钟楠楠微微沉默，随后小声说道：“行吧……”
“那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事务所。
“你不能走。”多多使用了挽留。
“你还有什么问题？”钟楠楠又转回身问道。
“我没有问题。”多多回答道：“但你不觉得你自己问题很大吗？”
“我？”钟楠楠一愣，然后又问道：“我怎么了？”
“你可别跟我装傻嗷！”多多表情微怒，责备她道：
“昨天那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才没有跟你细谈。”
“今天我们可有的是时间，你今天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就别想走了。”
钟楠楠：“……”
“你就说你昨天是不是做的不对？”多多继续说道：
“你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你知道杀人是很严重的犯罪行为吧？”
“要是被超凡局的人给抓起来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管多多怎么说，钟楠楠都只是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诶……？”张筱娥一脸懵逼地在多多和钟楠楠之间来回看，然后不觉地问道：“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什么超凡局……还有杀人！？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多多看了张筱娥一眼，对她说道：“你昨天不在……”
忽然，他灵光一闪，睁大眼睛看向钟楠楠说道：“对哦……筱娥昨天是不在，但楠楠你昨天不是在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钟楠楠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多多也是一脸震惊、不能理解。
谢必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多多的智商是会上下浮动的。
在全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后，钟楠楠突然开口说道：
“我昨天听到广播就出门想看一看发生什么事了，本来没想狙人的。”
“但那时正好下起大雨，我没忍住就直接就近找了个好地方架枪了。”
“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些什么。”
“……”多多微微皱眉：“你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就胡乱狙击别人？”
“广播不是说有携带危险武器的不法分子吗？”钟楠楠解释道：“我看到那些人跑的那么急，就自动默认为他们就是广播里说的不法分子了。”
“……”多多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沉默了一会后才底气不足地小声说道：“就算真的是不法分子也不能这样乱来啊……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吧？”
“等等啊……”张筱娥瞪大眼睛看向钟楠楠：“楠楠姐你居然用狙击枪狙击别人吗？”
钟楠楠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张筱娥。
“楠楠姐……”张筱娥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钟楠楠还是一言不发，旁边的多多叹了一口气说道：“楠楠她得了PTSD，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攻击欲望会大幅增强……”
说着，他又转回头看向钟楠楠：“也得亏我给你配的白衣天使V48根本打不死人，不然现在就已经出事了……”
钟楠楠仍然沉默，但她看向张筱娥的神情隐约有着一丝的害怕与慌张。
但就在这时，张筱娥却突然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没死人咯，没真把人弄死就好……”
于是多多和钟楠楠就同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突然被两道视线以奇怪的神情注视，张筱娥有些慌张地问道：“怎……怎么了吗？”
多多顿了顿，表情奇怪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好像以正常人的价值观，不会说出‘没真把人弄死就好’这种话吧？不应该光是想杀人就让人难以接受吗？”
‘筱娥该不会有点米花町的血统吧？’他心中忍不住想道。
钟楠楠的表情则比多多更加精彩，她又是欣喜、又是担忧、还有些疑惑，最终说道：“筱娥你为什么会觉得只有没弄死就好了？我可是有精神疾病……还是严重到会想杀人的那种……”
“那有什么？”张筱娥不觉得哪里奇怪，很自然地说道：“其实我以前也……”
她突然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多多却没有就这样放过她，追问道：“也什么？继续说啊！”
钟楠楠也是用一副“原来你也……”的眼神看着她。
张筱娥急忙摇手说道：“那个……我的事还是待会再说比较好吧？”
“现在不是在说楠楠姐的问题吗？”
“……也对。”多多于是转过头又看向钟楠楠说道：
“这件事很严重的，你要知道。”
“不过看在这次也没真的闹出什么事的份上，就先放过你了。”
“说起来，经过这件事，你的病情应该稍微有缓解一些吧？”
“嗯。”钟楠楠点点头说道：“虽然没有看到他们脑袋爆开，但是狙人确实好爽。”
多多也没有多纠结她说的这些话，继续问道：“那你现在应该已经能勉强能释放一点雷电出来了吧？”
钟楠楠再次点点头，承认道：“可以。”
多多也点点头，然后指着她身后的小空地说道：“那你试试？”
钟楠楠迟疑了一回儿，又看了张筱娥一眼，见她也一脸期待的样子，最终还是转过了身。
她深呼吸一次，然后举起手，一道深紫色的雷电便从她的手心激射而出，光芒闪过钟楠楠自己和在一旁看着的张筱娥的脸。
钟楠楠历经十多年，终于再一次释放出雷电，也不禁有些怀念过去。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张筱娥，看她一副“好厉害”的表情，心中忍不住也有些自豪，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身后的多多突然模仿她的声音，大声说道：“我·又·能·放·电·啦！”
钟楠楠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