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观众2857896533554882348存在已被位面女主察觉。为维护直播间与位面链接稳定,现对此观众进行封号处理。
伴随着管理员机械的冰冷电子音响起,直播间里先是沉寂,紧接着一片哗然。
而那个之前还在不断刷屏极尽刻薄恶毒的骂着“女主小绿茶”的观众头像很快变成一片灰白,显示该账号已被注销。
【……疯了吧她,直播间跟观众是不可以被书里的角色察觉到的。她当初怎么敢那么光明正大的对女主下手,这不找死吗。】
【真服啊,怎么有这么拎不清的人。还有些新来的观众我警告你们,我们这些观众都是依靠着这个叫“回收”的直播app存在的。
我们的命运就是穿梭在不同的直播间,根据与主播的亲密度以及观看时长赚取积分,积分可以从管理员那里兑换成金钱用于在虚拟世界里生活。
一旦账号被封,整个人的存在都会被抹杀掉的。
所以,切记,切记,不要暴露。】
【女主宝宝的第六感太敏锐了。。】
……
听完意识里那些话,长杳短暂的陷入了思考。
原来一旦被书中角色察觉到直播间的存在,观众是有风险概率被封号抹杀的。
之所以之前那个谢朝歌的拥护者敢那么嚣张的直接购买道具下手,就是仗着自己在逃亡途中惊慌失措不会发现那团白雾的诡异吧…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报了仇。
她不可能忍气吞声平白无故的受委屈,哪怕那个人同自己不在一个位面,她也得想办法让对方为欺凌自己付出代价。
吹熄烛火,长杳正准备睡觉,脑子里却忽而闪过了其他诡异念头……
——
“吱呀”一声。
木质房门被推开,一道黑影极快的闪身顺着缝隙溜了进来,悄无声息。
床榻上的裴韶睁开眼,指节扣上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等那人走过来的一瞬,他利落翻身跃起将匕首锋利的刃抵在了对方脖颈上。
少年凤眼寒芒一掠。
“谁?”
呼吸间,空气中萦绕着刺客身上淡淡的梨花甜香。被他扼住的脖颈纤细而脆弱。带着少女馥郁馨香,温热美好。
裴韶微怔,松开手,点燃了桌上烛灯。
面前,披散着长发的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捂着脖子,正一脸委屈的鼓着腮帮子。
“阿杳?”
裴韶呼吸一瞬急促。
他慌忙随意扔下手中匕首,拉着她的手走到床塌边坐下,端起烛台借着烛火昏黄的光凑到她跟前仔细检查着脖子上的伤。
好在只是稍微泛红,他下意识的没怎么用力,没有留下印痕。
裴韶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间又涌起愧疚。他半跪坐在她身前,急切的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明晃晃尽是心疼的怜意。
他蹙眉,仰起脸,轻声开口。
“疼不疼。”
一旦对上他这种宛若犬科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神,长杳就觉得心软软,像是被一只可怜又无辜的大尾巴狐狸黏着撒娇一样,完全拿他没办法。
心跳声有些凌乱,她别过视线,少年却索性执起她的手腕抵到自己脸侧。
他眼神痴缠,缱绻的以薄唇蹭着她手腕上被绷带包裹着的伤口,细细摩挲。
似安抚,又似讨好。
“阿杳不生气了吗,现在…可以稍微离阿杳近一些了吗。”
年轻的储君殿下语气有些委屈,眉骨上抬,眉尾却稍稍低垂,眼神明亮,活脱脱就是一只恐惧于被主人抛弃的狐狸。
他还记得之前在三里河村她对他的厌恶,警告他不许靠近的话。
长杳眼睫轻颤,只觉腕上的伤口开始发痒发热,耳尖红红,连带着整个人像是从蒸笼里捞出来一样,总感觉自己头顶在冒烟……
她指尖微动,情不自禁缩了缩。
“你刚才凶我…”
明明想说的是正事,可话到嘴边,凝望着那双漂亮的凤眼,鬼使神差的变成了这句撒娇意味极重的粘乎乎的话。
长杳自己都惊得不轻,尴尬的红着脸,连忙想要挽回。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便已经膝盖又往前跪了跪凑到她身前,衣袂与她裙摆相贴。
裴韶仰着清隽的脸,稍微偏头将她温热柔软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侧,眸光痴迷,修长指节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
灯下,借着窗外一缕幽绮月光。他瞳仁漆黑,鼻梁高挺,隽白面容就像是用细致的炭笔精心描摹的工笔画,浓淡相宜。
任谁被那样一双能轻易蛊惑人心的眼睛专注的凝望着,都不可能逃脱。
一字一句,诱人深陷。
“原谅我好不好,好阿杳。”
两人呼吸交织,他嗓音压得低沉,尾音像是带着小勾子一样贴着耳畔钻进来。惹得小姑娘心跳加速,尾椎骨发麻。
长杳心尖都在打颤,莫名其妙的手足无措难堪了起来。
她一只手被他近乎是强迫着贴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抵在他胸前,迫切的想要拉开距离。
“裴韶!”
没有过什么风花雪月经验的小姑娘还并不知道,深夜衣衫不整披散着发悄然摸进男子的房间里是一件多么引人遐想而出格的事情。
少年答得自若,“我在。”
他伸手,就着这个跪坐的姿势俯身紧紧将她圈抱在了怀里。侧过头,脑袋枕在她腿上。
“不要赶我走,不要嫌弃我,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阿杳。”
他语气那么脆弱,仿若一旦得到否定的答案,整个人便会垮下去。哪怕长杳心里清楚裴韶这个变态少年十分擅长伪装,此刻难听的话却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忽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槐树上的红笺,你写了什么?”
闻言,少年抬起头。凤眼倏然噙起几分明晃晃的笑意。
“阿杳不妨猜猜看。”
“……”
她半夜三更溜进来是为了套话,是为了正事,不是为了跟他在这玩什么猜猜看的游戏的好吗!现在怎么感觉把自己还赔进来了。
她有些懊恼,强行稳了稳心神,极力让自己不要被这只诡计多端的狐狸勾进圈套。
“不讲就不讲,你松开,我要回房睡觉了。”
被小姑娘气急败坏的这样凶着,少年却没有丝毫想松开手放她走的意思。
他撑着头,姿态雍容而慵懒。
霜白的衣袂被月光映照得似雪无暇,衬着他漆黑的瞳,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清冷。
凤眼微弯,狡然若狐。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