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宝宝她真的,我哭死。】
【我之前还为反派的美强惨心碎流泪过,现在听杳杳一说,我靠,他有什么好破碎的啊??有钱有权母亲在世,当皇帝的哥哥还特别惯着自己,这配置无敌了好吧。】
【你们懂什么,人家可是高贵的反派,只要没当上皇帝就到处装阴郁散发晦气,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个皇位一样呢】
【就我觉得裴晏寒很白眼狼吗?大渊帝这么看重他护着他,结果他在背后搞谋朝篡位。况且当年是先帝把皇位传给大渊帝的,又不是大渊帝从他手里抢的,他在酸什么啊,还跑去害自己的亲侄子,神经癫公。】
【笑得想死,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救赎”反派的主播也蠢蠢的。】
【不许骂反派大大!!反派大大是我最喜欢的那张阴郁系美男,而且人家有点志向抱负怎么了?男主技不如人就该让位!】
……
梦境里的长杳完全不知道直播间在吵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中了毒一样,每隔半个时辰眼前的场景就会变幻一次,出现不同的抉择。
就比如现在——
「你真的不嫉妒她吗?
明明你们是亲姐妹,同一个爹生的,可她却是太傅府的嫡女,是千娇百宠的千金贵女。她生来就拥有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面前,一个耳下长了颗红痣的妇人愤愤不平的挑唆着。
长杳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然后呢?呃…我为什么要嫉妒她怨恨她?因为见不得别人好?
有病吧……世界上比我过得好的人数都数不清,我要是一个一个去嫉妒去埋怨,我累死得了呗。况且我的出生是我的事,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说着,长杳警觉的与妇人拉开距离,走到小姑娘跟前牵紧她的手护在身后,小声叮嘱。
「不要跟那个姨姨说话,离她远点,她这里有点问题。知道了吗?乖。」
长杳隐晦的点了点太阳穴。
这还没完。
哄好妹妹之后,长杳心情复杂一脸凝重的出了门。
不过多时,她领着几个衙门的捕快回来了。
少女大义凛然,目光坚定。
「就是她!我亲眼看见她跟人贩子勾结企图拐卖幼童!任何邪恶终将被绳之以法!」
杨年年:「……」
【……】
【我服了,杳杳真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什么剧情全部端上来吧,我真的要笑疯了,好想知道杳杳还有什么离谱的操作。】
【不是,这都没有人管?这都没有人管?能不能搞点感情线看看,我想知道杳杳嫁进东宫之后会怎么跟其他侧妃斗智斗勇!】
很抱歉,系统程序出错
【…草,裴韶他压根没有过女人,系统模拟不出来。】
【啊??不是说这个道具可以虚构场景吗,给太子虚构几个嫔妃出来啊。】
很抱歉,系统程序出错
【草,根据系统的判定跟性格推算,除了杳杳以外,裴韶不会对任何女人感兴趣。系统不能违背角色主观人设意愿,所以也无法虚构。】
【写在人设里的忠犬妻管严,不愧是他。】
【又磕上了姐妹。】
【杳杳×太子殿下!!】
……
长杳总感觉自己度过了很混乱的一个夜晚。
明明睡得很早,但不知为何醒来时整个人却累得够呛,仿佛奔波了一整晚。她伸了个懒腰,皱着眉捏了捏酸痛的肩膀,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袖子里软乎乎一团肥兔子掉出来,与长杳大眼对小眼,灰兔兔耸耸鼻子,水漉漉的圆眼几乎被脸颊过长的绒毛完全挡住。
它抬起爪子揉了揉胖嘟嘟的脸,跳上长杳的肩,亲昵的将脸在她脸上蹭了蹭。暖和蓬松的触感,散发着晒干后青草与阳光的香味,长杳简直感觉自己被埋进了一团云里。
揪住兔子的尖耳朵,长杳试探性的递给它一个红彤彤的野果,灰兔瞪大眼睛嗅了嗅,一口将它包在腮帮子里,时不时用兔牙嚼嚼。
“宝宝,你是一只可爱小兔子!”
长杳捧着它,看得心都要化了。
瞧了瞧外边的天色,昏暗的黎明泛着些微曦光,天际一线白。
秋意深,橘红枫叶被风卷得肆意乱舞,天幕阴云密布,浓墨欲滴,时不时从云层中传来闷沉轰隆,雷鸣震响。恐怕今日还有暴雨要下。
长杳不禁蹙起眉,有些担忧。
接连下雨的话会影响到外出觅食,况且拾不到干燥的柴,生不了火,按现在深秋渐冷的天气恐怕迟早会着凉生病。
夜晚本来就很冷,更何况还有裴韶这个伤员。
想到裴韶,长杳心底陡然一惊。
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起来有一会儿,向来警觉的裴韶却迟迟没有转醒。
“裴韶?”
她凑上去,少年倚着石壁安静地躺着。
他面容苍白,薄唇毫无血色,额上渗着细密的冷汗,眉宇紧蹙,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不安的深度噩梦,挣扎着抵抗着。
“裴韶!”
长杳以手背贴了贴他额头,果然滚烫。
他腿上的伤口感染导致发烧,已经昏迷失去意识了。若再这样拖下去,高烧不退,伤患处发脓,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可救援不知何时才能赶到,难道要在这坐以待毙,等死吗?
长杳咬唇,焦急的在山洞中来回踱步。
“之前抓鱼时是在瀑布边上的小溪里,按道理说有溪流的地方应当会有村庄傍水而居,这里是上游,要不然顺着溪水流向去下游找找?”
虽说这只是她的猜测,但眼下也别无法子了。
咬咬牙,长杳将半昏迷状态的裴韶扶起来,给他穿好外袍把扣子系紧。她尝试把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好在她干惯了活,也不觉得过于沉重,勉强搀扶着能走动。
长杳深吸一口气,几乎撑住了他半个身子的重量,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原本认真嚼着果子的灰兔懵懂的歪头,愣了愣,两步轻巧的跳上少女的肩膀窝在了她温暖馨香的脖颈侧,团成一团。
雷声隐约,天色晦暗,暴风雨即将来临。
枯枝落叶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长风怒号,如鬼泣般凄厉,不时卷起枝头尚未凋零的残叶如浪潮堆叠,仿佛要将这座孤山埋葬。
长杳衣衫本就单薄,此刻更是觉得阴冷刺骨。
刮在脸上的风如刀刃生疼,落叶纷飞,遮挡视线,树林中能见度极低。几乎走三步就会被狂风吹回来一步,只能艰难在枯叶堆中跋涉。
她擦了把脸,心中忐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