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烟同步率刷的很慢,马甲那边虽然不会昏迷,但是全都很头疼。
本体顺理成章的瘫在床上,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让弟弟过来按摩。
宫九武功高,而且非常了解他,脸上的表情稍微变一下,他就能顺势做出调整,特别好用。
他做了那么多糟心事,使唤起来没有半点负罪感。
薛沉披散着头发,躺在弟弟的腿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宫九很是担心:“谢珩的药也不行吗?”
薛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强撑着睁开眼睛,笑着说:“这就是天意吧。”
宫九皱眉:“不准再看那些佛经了。”
薛沉倦怠地说:“没再看了。”
他爹不在家,这几天装病,没再去前面吃饭,屋子里都是淡淡的药味。
宫九给他揉按太阳穴,力道稍稍重了些。
薛沉睁开眼:“怎么了?”
“没什么。”宫九停下动作,“我去前面看看,今日有没有好的大夫过来。”
他小心地把哥哥抱起,扶他躺到榻上,盖上薄被。
薛沉:【他好烦,每次都在我快睡着的时候问话,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
系统:【可能他害怕你睡着?】
薛沉:【我又不是要死了。】
系统:【你装的太像了,宫九这几天都没有要回无名岛的意思,天天陪着你。】
薛沉冷笑:【你以为他留在这里,是为了陪我?】
系统:【难道不是吗?】
薛沉:【这狗东西是在等前线的消息啊。如果他的计谋成功,我爹死在前线,讣告传到王府……】
系统忍不住说:【他真是个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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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阴沉着脸从小院出来,询问那边的亲随:“有消息了吗?”
韩侃道:“回世子,还没有消息。”
宫九有些不安,裴锐刀法高明,内功深厚,有他陪在父亲身边,那些金人怕是不容易得手。
这样的时机他已经等了很久,继续等下去倒也无妨。
若是成功了……
大哥和那个人感情深厚,又在这个时候病了,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宫九在原地出了会儿神,对韩侃说:“告诉他们,一击不中,即刻收手。”
韩侃:“是。”
宫九问:“前面的那些大夫,有没有真才实学的?”
韩侃:“倒是有不少能力出众的大夫,只是都在伯仲之间,没有特别出彩的。”
宫九冷冷地说:“治不好人,那就都送到岛上去。”
韩侃:“是。”
宫九没去前院,直接来到了谢珩的住处。
因为头疼,谢珩这些天没再研究炸炉,每天就装模作样地坐在丹炉跟前,看起来是在炼丹,实际上是在睡觉。
就是坐久了腰疼,这么
坐着睡,对颈椎也不好,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看到宫九过来,他直接指着旁边的床:“抱我过去,给我按按身上。”
宫九:“……”
他默默地把谢珩抱过去,让他趴在床上,运起内力,隔着衣服给他按摩后腰。
谢珩:“温趣来了吗?”
宫九:“没有。”
谢珩:“莫不是死在路上了?”
宫九:“也许。”
谢珩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怎么如此冷淡?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宫九没有回答,定定地看着他。
谢珩:“心情不好?是因为你大哥的病?”
宫九冷声说:“有时候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谢珩重新趴回枕头上:“你要杀我?”
宫九没有作声。
谢珩语气淡淡:“死是最容易的事,也是最难的事。你之所以心安理得的逃避,难道不是因为死亡还很遥远吗?”
宫九手上猛然用力。
薛沉:【这狗东西!皮都要搓掉了!】
系统:【教训他!】
“停下吧。”谢珩用手臂撑着身体,慢慢地翻过身,他冷冷地看着宫九:“你若是心里不痛快,那就去找那个让你不痛快的人,不要拿我来出气。”
宫九仍旧紧紧地盯着谢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你能不能治好我哥哥?”
谢珩冷眼看着他。
宫九抱住他的小腿:“救救我,求你了……”
谢珩眉头皱起:“宫九!”
宫九不停地在他腿上蹭:“打我,你快打我……”
薛沉:【如果能把他屏蔽就好了。】
系统:【可是受伤的只有我。】
薛沉:【摸摸。】
系统:【……】
谢珩挣脱不开,只能用手臂去推他:“胡生!胡生!”
宫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针,一边往自己的身上扎,一边哀求:“不能出去……会被他看到……用针扎我,快点,求你了,扎我……”
胡生从外面进来:“九少爷!”
宫九看到他,连忙扑过去:“鞭子……鞭子……”
谢珩这里哪里有鞭子?
胡生为难地说:“我这就去拿。”
宫九在地上打滚,不停地用针扎自己:“快点……鞭子……”
胡生转身而去。
谢珩把两条腿慢慢地挪动位置,坐在了床沿上,轮椅距离这边有些远,他只能这样坐着。
宫九仍旧不痛快,往谢珩这边爬。
谢珩冷冷道:“你大哥就在隔壁,离这边不远,你想被他知道吗?”
宫九愣了一下,但还是无法克制,毫无风度地用针扎自己,甚至拿牙齿去啃咬,满身都是血。
薛沉:【唉,好浪费。】
系统:【?????】
胡生拿了鞭子过来,当着谢珩的面抽打在他的身上。
宫九的神色隐忍又愉悦,怕把哥哥吵醒,他艰难地控制住了声调,不敢喊得太大声。
谢珩全程面无表情。
薛沉:【完了,没救了,等死吧。】
系统:【……】
薛沉:【你最近好沉默,是有什么心事吗?】
系统:【……我挺好的。】
宫九挨了顿抽,心满意足地瘫在地上。
他似乎在缓慢地运功,身上的痕迹不到片刻时间就变淡了,又过了一会儿,完全消失不见。
薛沉忍不住吐槽:【真的离谱,管这玩意叫瑜伽。】
系统:【可能是那种武侠化的瑜伽,就好像把气功变成了内力一样。】
薛沉:【统儿,你突然好陌生。】
系统:【因为我现在非常的冷静,前所未有的好。】
薛沉:【继续保持!】
系统:【……】
宫九整理好头发,命胡生去拿了身白衣,轻松地返回自己的住处。
薛沉不想这么放过他,特意从床上爬起来,提前站在了门口。
宫九看到他后,心头一跳,怕身上留有味道,更怕大哥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不敢走上前,就这样远远地与他对视。
“大哥,你怎么起来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求救,所以出来看看,涟儿,你听到了吗?”薛沉疑惑地说。
“哪里有什么声音,大哥刚才是睡着了吧。”宫九道,“小荷,你听到了吗?”
小荷低下头:“奴婢没有听到。”
“可能是我听错了。”薛沉笑了笑,忽然道:“涟儿,你衣服上这是什么?”
宫九脸色一变,不敢继续呆在兄长面前,他连声招呼都没有打,运起轻功,急匆匆地返回自己的房间,袖子一甩,大力合上房门。
回到屋里后,他脱掉外袍,果真在侧边的衣角处发现了一点血迹,是从里面的衣服渗透出来的。
系统:【他要被你吓死了。】
薛沉:【等着吧,还没完,以后有他受的。】
入夜后,太平王府的侧门打开,有人拿着世子的手令,送来了一只巨大的箱子。
侍卫们抬着箱子,送到了谢珩的住所,放下东西之后安静的离开,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宫九一身整洁的白衣,眼神坚定又冷酷,他命令胡生:“把箱子打开。”
胡生照做,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一个遍体鳞伤的青年蜷缩在里面,似乎已经失去了气息。
谢珩推着轮椅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心跳,对胡生说:“先把他放到床上去吧。”
宫九:“能救好吗?”
谢珩:“我只有七成把握。”
宫九笑道:“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