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湛南州的头更疼了。
他看向一旁的保镖:“把人给我拉出去!”
“是!”
于是,老管家又被保镖强行拖着离开了现场。
老管家冲着湛南州怒吼着:“你这样对得起老爷子的在天之灵吗!老爷子死的不明不白,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老爷子下葬了!你就不想想老爷子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吗!你这样要怎么承担整个湛氏家族!老爷子真是白疼你了……”
老管家句句刺耳,也刺痛了湛南州的心。
白疼他了……
怎么可能白疼他,他也不可能让爷爷死得不明不白,只是他现在有点害怕……
怕的是万一查出来真的和颜希有关系怎么办?
他知道不该这样怀疑颜希,但是一切确实太过于巧合,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事情应该查出真相,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毫无条件的选择相信颜希。
颜希被老管家逼得无路可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就好像她真的是杀人凶手一样。
如果不表明态度的话,恐怕过不了今晚,整个帝都都会传播是她害死了湛爷爷的传闻。
颜希回头看向湛南州:“湛南州,你一定要查清真相,抚慰爷爷的在天之灵,也要还我一个清白,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完,她抱着孩子离开了。
湛南州漆黑的眼眸微微一怔,忽然间又为自己对颜希的怀疑感到羞愧。
他早就在心里警告过自己无数次要相信颜希,可还是……
藏在大门外的叶可澜看到这一幕心里慌得厉害,要是湛南州真的要调查真相的话,会不会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不行啊,还是得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颜希的身上才行。
而且现在颜希是最可疑的,谁让她是一个发现湛爷爷的。
叶可澜转身,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自语道:“颜希,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那么倒霉的出现在案发第一现场……”
……
墓园中。
大雨滂沱,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湛南州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爷爷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爷爷的照片。
他已经在这大雨中站了很久很久……
远处的慕言也撑着伞陪着他,跟了湛爷这么多年,也算对湛爷的性格有所了解,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上前安慰,只要默默的等着就可以了。
湛爷的情绪需要自我调节,旁人谁也帮不了。
湛南州站在墓碑前,终于开口了,对着爷爷的照片说:“爷爷,我该走了,不能再陪你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我要查清楚你死亡的真相,我还要管理整个湛氏集团。”
“对了,我把我妈又送进疗养院了,您不会怪我吧,她还是比较适合待在那里,也可以保护她。”
可不管湛南州说什么,都没有那个暴躁的爷爷回应他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大雨声。
湛南州胸口的那颗心脏在不停的撕裂,疼得无法言说。
失去亲人的痛苦,年纪轻轻的他已经体会到了两次。
男人在墓碑前又站了一会儿,说了一句:“下次再来看你。”
缓缓转身离开,在经过父亲的墓碑的时候,他不禁笑出了声,是觉得可笑,是觉得荒谬。
他不相信所谓的诅咒,但是接二连三的亲人死去,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爷爷和父亲会相遇吗。
父亲去世后,爷爷总是跟他说会在梦里见到父亲,很想念父亲。
看到湛南州离开,慕言也跟了上去:“湛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会所。”
“要去见谁吗?”慕言进入状态了,还以为湛爷要去调查老爷子死亡的真相。
不料,湛南州却面无表情的回答出两个字:“喝酒。”
喝酒?
慕言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振作起来了吗,怎么又要去喝酒。
慕言咳嗽了两声,虽然他不该管湛爷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湛爷,现在老爷子……走了,董事会里闹得不可开交,都想谋权篡位,你这个时候要振作起来啊,再这么下去,股权都要被瓜分完了,就算老爷子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被气死的。”
说完之后,慕言又觉得自己有点越矩了。
“抱歉湛爷……”
湛南州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身后的慕言,说:“你觉得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我去会所喝酒不假,但不是为了借酒消愁,而是为了夺回爷爷手中的股权。”
他颓废的那几天,姑姑已经偷偷抢走了爷爷手中的股权,甚至还旋盖遗嘱,和律师串通一气。
他不闻不问不代表他就不知道,这些天姑姑嚣张得到处炫耀,老爷子还是最疼她,遗嘱里所有股权全部都给了她,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慕言笑出了声:“这就对了湛爷!您不知道这些天您那个姑妈到处嘚瑟,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抢走了股权还不安分,还得到处造谣胡说八道。”
湛南州一边走一边问:“哦?都说什么了?”
“说……”慕言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太难听了。
“借你十个胆子,说。”
慕言清了清嗓子,将姑妈造的那些谣言一一讲述:“说您可能不是湛家的血脉,所以老爷子不肯把股权给您,平时那么疼您也是做给外人看的,还说……你可能八字过硬,把自己的父亲给克死了,现在又克死了爷爷……还有……”
湛南州一脸愤怒:“行了,别说了!”
这个姑妈在外面都快把他说成了妖孽,不教训教训,恐怕还会将他彻底踢出董事会。
爷爷在世的时候,姑妈就一直嚷嚷着爷爷偏心父亲,偏心他,现在爷爷走了,就开始到处胡编乱造。
男人上车之后,说:“去会所,把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弟约出来。”
“是!”慕言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车子离开了墓园。